高禹川冷笑了一声:“更何况,沈瑶初也亲口承认了。”

高禹山终于忍无可忍,他握紧右拳,狠狠地朝着高禹川的脸挥了过去。

高禹山的拳头重重地击打在高禹川的脸上,发出皮肉撞击的声音。

高禹川没料到他会动手,直到脸上的疼痛传来时,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本就沉浸在情绪中,此刻突然被打,怒意上涌,抬手就要打回去。

高禹山按住高禹川的肩膀,沉声怒道:“高禹川,瑶初是胎停育,她比任何人都要伤心!!”

高禹川高举的拳瞬间顿在半空中,整个人勃发的怒意也倏然收了回来。

他愣愣地看着高禹山,半晌才闻到:“什、什么?!”

……

————

高禹川抬手,颓然地将手指插入头发之间,懊恼闭了闭眼。

高禹山已经离开沈瑶初的办公室,只剩高禹川一个人,脑子里反复响起高禹山的那句话。

——“沈瑶初是胎停育,她比任何人都要伤心。”

这句话,甚至比高禹山的那一拳,来得更痛。

他是有多么混蛋,才在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说沈瑶初是为了钱要打掉孩子?!

高禹川冷硬的下颌线紧绷着,猩红的双眼满是绝望。

手机响起,高禹川身子一僵,立即去拿手机,手忙脚乱之间,却甚至不小心挂断了。

高禹川心下一慌,却在看到是夏河洲的电话时,放下了心。

还好,他没有挂掉沈瑶初的电话。

夏河洲再次打了过来,高禹川接起,声音喑哑:“说。”

夏河洲的疑惑的声音传来:“禹川,你怎么还没到训练中心来啊?今天有考核,你忘了吗?”

高禹川拧了拧眉:“我有事。”

“你怎么又有事?”夏河洲为他着急,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责备:“考核领导们都会来巡视,对你的教员考核也很重要,你说不来就不来?!”

高禹川抿唇:“嗯。”

“什么事这么重要啊?”夏河洲提醒道:“上次报告没交,你就已经把领导惹毛了,说要在会上通报批评你。这次还不来,你真疯了?!”

“我没疯。”高禹川一字一顿,坚定说道:“我要去找沈瑶初。”

……

高禹川在医鉴中心找了一圈,却根本不见沈瑶初的身影。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离下班时间不算久,沈瑶初应该走不远。

高禹川迈步朝着停车场走去,可刚走出医鉴中心,就远远地看到旁边林荫小道的长椅上,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沈瑶初,还有高禹山。

两人肩并肩坐在长椅上,沈瑶初垂眸敛目,看不清表情。高禹山侧身对着她,静静凝望着她。

长长的林荫小道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微风拂来,偶有零星树叶从枝头落下,从两人身边悠悠坠落,落在他们的脚边。

高禹川只觉得这画面和谐,极为刺眼。

他抬腿就要过去打断两人的对话时,一直坐着的高禹山却忽然动了。

高禹山侧身,长臂一展,将沈瑶初拥入怀中。

下班后的医鉴中心,除了偶尔来去匆匆的加班医生,几乎没什么人。

沈瑶初从中心大门跑出来,一头的乱绪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小跑到中心外林荫小道上的一个长椅上坐下来,却仍是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高禹川字字句句都像极细的针,又快又狠地扎进她脆弱的心脏里。

一个母亲的天职,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可她不仅没有让孩子在她腹中健康成长,甚至还被人指责是为了钱亲手杀了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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