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你便去死吧
“圣女!”姜川脸色一变,立马要冲过来,余光只见青光一闪,顿时松了一口气。
“幸亏青鸽姑娘……”这时,他忽然语气一顿,看着站在苏染汐身后暗处的青鸽,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方才那一剑不是青鸽砍的?
那是谁有这样凌厉的剑气?
这时,一道冰冷又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陆千川,既然要偿命,那你便去死吧。”
姜川震惊回头,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那个风尘仆仆的青衣女子,顿时眼眶一热:“安安!”
青衣长剑,墨发明眸,英姿飒爽——褪去了婚后琐事的纠缠,当年那个驰骋战场的明媚少女又杀回来了!
其余人一看到姜以安回来,再听到她的话,哪里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诸多旧部立刻站在了姜川和苏染汐身边,厉声道:“布阵!拿下陆千川这个逆贼!”
东遥城始终是姜家的根基,只要姜以安还活着,陆千川就不可能在这里一手遮天。
更别说,如今苏染汐和姜川还带了这么多兵马。
今夜的陆千川,只有死路一条。
“夫人……回来了。”他身边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看向面色阴沉的陆千川:“侯爷,怎么办?”
这么多人,他们根本打不过啊。
陆千川冷冷俯视着马上的女子,拳头难以置信地攥紧了:那么高的悬崖,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毫发无伤地杀回来了?
她是铁做的吗?
想到这里,陆千川直接搭箭对准了姜以安,冷声道:“大家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一定是兰汐派人易容的骗子!当初安安被杀手逼下断崖,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安安怎么可能全须全尾地回到东遥城?”
“再说,安安是我的妻子,她的性格我最清楚,她绝对不可能在东遥城拔出屠刀,引起战火,因为这一片土地是她最爱的家。”
这一番话确实让不少人动摇了几分,毕竟姜以安掉下断崖的事确实很多人亲眼所见,就算她还能活着,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得这么快!
然而,不等疑心之人询问。
“不见棺材不落泪!”苏染汐跟面色平静的姜以安对视一眼,忽然扭头看向青鸽:“送姜姑娘一程。”
“是!”青鸽的轻功虽然比不上墨鹤跟玄羽,但有了借力之物,想要登上城楼也不难。
“姜川将军,麻烦你保护好圣女。”她猛地将手中的长剑插入城墙半空,然后揽着姜以安的腰身,脚尖往马背上一点,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向高墙。
这般厉害的轻功看得人目瞪口呆,对青鸽肃然起敬。
陆千川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对准姜以安射出第三支箭。
这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陡然响起,似乎就等着这一刻,精准的射穿了陆千川的手腕。
“啊!”陆千川痛苦地捂着手腕,难以置信的看向城下那个淡然自若的女人:“你用的什么暗器?”兰汐不是只会用毒和蛊吗?
他从未见这女人动过武功,怎么会有这么精准的暗器?
刚刚那一刻,他的整个手腕都险些被震断了筋脉——没有内力的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那是你无知,不能怪我太厉害。”苏染汐收好袖箭,心下冷嗤:她让青鸽送姜以安上城墙,就是要给陆千川动手的机会。
只要他敢当众动手,那就形同在东遥将领面前暴露了野心,等同于叛贼,瞬间就会人心尽失。
也多亏了这把袖箭,才能百发百中。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烦躁和冰冷莫名少了几分。
这是夏凛枭曾经用来防身的袖箭机关,花费了无数人的心血和奇技,在来到南夷之前,他曾交给她一个袖箭机关,只是自己从未用过。这一次到东岛之前,她听到青鸽说‘白玖’会来,本以为能够见到夏凛枭,所以鬼使神差地将收在犄角旮旯的袖箭带上了。
只可惜,夏凛枭没能亲眼看到她使用的这一天。
“姜以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陆千川就交给你了。”苏染汐翻身上马,冷冷看向天边逐渐露出的鱼肚白,“我们要尽快备战,没时间为这种小事纠缠了。”
“是。”姜川将军不需要点名,就拍马跟上了苏染汐的脚步,“圣女,西城门和北城门同东岛要塞相连,至关重要,这两个地方就交给我部署。”
只是,要掣肘萧将军,只凭他带的两万人还是有些不够,四个城门的布防也不好安排。
剩余的那些旧部左右看一眼,正犹豫该怎么办。“东遥城所有将领听着,今夜的东遥城,唯圣女之命是从。”姜以安落定在陆千川身边,回身就是一脚,狠狠将狗男人踹翻在地,“圣女放心吧,东城门就交给我。”
“姜以安,你——”陆千川正要阻止,又被当胸踹了一脚,身边却一人敢上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忠诚于东遥侯府的旧部将领悄无声息的带着人占领了城墙之上,不动声色地护在姜以安身边。
难道他就要这么输了吗?
“好。”苏染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姜以安能从危险重重的苦寒谷紧急回来东遥城,足以见得她的本事不小。
东城门作为对战萧成的主战场,交给她再放心不过。
“其余人,跟我来。青鸽,你带人在东遥侯府布防,清扫陆千川的心腹,以防消息外漏,其余人全部跟我到南城门布置机关,明早一定要将萧将军灭在东遥城!”
“是!”有了姜以安的吩咐,旧部们不再犹豫,立刻跟着苏染汐的命令去办,现场井然有序。
“你是存了心不让我好过……”陆千川看得脸色铁青,猛地弹坐而起,手中握紧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朝着姜以安刺去:“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为何非要逼死我?”
那一刻,他的眼里满是怨毒,仿佛忘了自己当初将妻女逼下断崖的恶劣罪行,将自己**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黑化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