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绮芙一把抱住棋哲不停的娇笑。
棋哲也不挣扎,苦笑道:“你怎么来了?我们在谈论正事。”
南宫前进旁边也笑道:“刚才江小姐的话我还不爱听,不过你如果说的是棋哲公子,我却是甘拜下风。”
他这个人最是善于见风使舵,几句话下来就让江绮芙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
江绮芙道:“镇魔司有什么不知道的?找到你们还不容易?什么正事不就是想听这个人唱歌么。”
棋哲道:“这个人可是个犟驴,不是你想听他就唱。”
江绮芙拔出一把匕首来笑道:“对付犟驴就两种方法,一个是哄,一个是杀。”
南宫前进道:“这头驴可是不好杀。”
江绮芙走到王颠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仔细看着这个布衣少年。忽然目光看到王颠身后背负着包裹的长条,她伸手抓住竟然没有扯动。
江绮芙惊道:“这是一把琴么?这么重?”
王颠望着她道:“这是一把刀,一把显锋必见血的刀。”
江绮芙道:“喔,拔出来看看。”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王颠话里的杀意。
缚灵索缠住黑色玄宵长刀,王颠的手虽然未握住刀柄,但是隐隐一股杀气流动。人影晃动,棋哲一把已经握住了扯住缚灵索的江绮芙。
棋哲道:“她是当今鹤妃的族人。”
王颠冷冷道:“当她躺在地上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棋哲也冷冷道:“我在这里怎么会让你杀了她?”
江绮芙笑道:“一个小小的炼气五层的人口出狂言。”
另外一边,白小米痴痴望着萧三好,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萧三好淡淡道:“你不去拦拦你的朋友么?她真的会死。”
白小米道:“她想干的事情谁又能拦得住?所以我不会去管,再说我们也不是朋友,不过是顺路而已。”
萧三好道:“她死了你能逃得了干系?”
白小米笑道:“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萧三好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江绮芙已经扯动缚灵索,露出黑色的刀身。
轰!冷冽的刀气蔓延出来。
“喔,就是这个样子,好丑。”江绮芙轻笑道。
刀身颤动,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棋哲抢先几步挡住江绮芙望着王颠。
棋哲道:“如何才能收刀?”
王颠道:“告诉我丹灵宗的人在哪里,或者我们大战一场,将这帝都搅个翻天覆地。”
棋哲淡淡看着王颠,王颠却是看着江绮芙。
南宫前进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不过是想找个打架的理由,何必这么复杂。”
棋哲忽然慢慢伸出一只手掌,很慢很慢的伸向王颠。众人包括王颠都愣住,他们感觉不到一丝杀气与真元的波动,就是很普通的伸出手掌。
这是什么功法神通?难道棋哲已经达到了无色无相?不对,不对。
众人疑惑之时,棋哲手掌又探出食指,更慢速度靠近王颠。
王颠的汗水已经布满脸颊,他看不出棋哲的招式与目的。这一指根本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哪怕一点点危险的感觉都没有!可是就凭棋哲这位出身范阳卢氏隐世家族之人怎么会没有目的?
嗤!雪白的手指已经在黑色的刀锋之处划过,一滴鲜红的血留在了刀身之上。
棋哲淡淡道:“刚才你说显锋必见血,现在已经见血。”
王颠忽然愣住,这棋哲什么意思?还能这样?他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一开始凝聚的气势已泄,杀意已散!
王颠忽然黑色长刀一甩,那滴血飞去落在石案白茶花花瓣之上,洁白的花朵变成了淡红色。缚灵索飞舞重新缠绕住黑色长刀系在王颠背上。
事已至此,王颠其实已败,他转过身去就要离开。
“慢!”棋哲忽然轻轻对那朵花一招手,淡红色花朵竟然飞到他手中。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棋哲道:“那首笑傲江湖曲真的不能再演奏一遍?”
王颠从中竟然听到一丝丝哀怨,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样?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颠头也未回道:“心境很重要,心情不好时即使快乐的乐曲也会变了味儿,何谈笑傲江湖?下一次再见我们未出手之前可能的话我弹给你听。”
王颠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后面跟随着跑出来的萧三好。
萧三好道:“你为什么不出刀?”
王颠道:“他在我精气神最巅峰之时破了我的锐气!我已经没有把握杀他。”
萧三好道:“喔,那也好。他们人多群殴的话确实没有赢的希望。”
王颠道:“棋哲虽然斯斯文文,却是这群人中最可怕的对手。”
王颠忽然看到萧三好手里拿着一把古琴。
萧三好道:“我本来不要,他们硬塞给我的。”
这把古琴古朴苍劲一看就不是凡品,王颠摇摇头。
外廓城里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都是人烟稠集,金粉楼台。一条河,水满的时候,画船箫鼓,昼夜不绝。
城里城外,琳宫梵宇,碧瓦朱甍。大街小巷,大小酒楼有六七百座,茶社有一千余处……
夜晚,两边酒楼上明角灯笼,每条街道上足有几千盏,照耀如同白日,走路人并不带灯笼。
那秦淮河到了有月色的时候,越是夜色已深,更有那细吹细唱的船来,凄清委婉,动人心魄。
王颠与萧三好从卫城走进外廓城找了一处住处,打算明日进入京城。
王颠已经想好,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到太子玄标得外府中询问,以太子的实力探听丹灵宗之事应该不难。
古琴在萧三好手上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居然越来越柔顺。
萧三好半杯酒下肚更是用力弹奏,琴弦颤动竟然有粉末簌簌落下,古琴犹如脱下一层皮来一般。
萧三好吓了一跳,以为将古琴损坏,却不想露出两个古篆小字却是不认识。
王颠叹了一口气,这个萧三好就是一个宝,白日没有机会施展,晚上就给你搞出一把珍稀的古琴来。
这笑傲江湖曲看来真要练习一下,到时候好应付棋哲。
黑夜中,萧三好呼呼大睡。王颠将意识投入神海中找到王狂想要学习笑傲江湖曲。
王狂倒是不藏拙,不仅将笑傲江湖曲曲子歌词教给王颠,还把珍藏的另外几首教给他。只是个王颠的嗓子直来直去不会拐弯,真真唱得像驴叫,振得王狂和阴霓捂住耳朵。
一连几夜整个神海振动,当真是真龙折耳闭眼,天凤埋头云朵中,王狂与阴霓跳脚狂躁无比。众人再也忍耐不住崩溃之时,王颠才放过他们。
太子外府依旧富丽堂皇威武高大,有八名手持刀枪的军卫。王颠走到门前将一面牌子递给一名看门军卫,那军卫看过手拿牌子快步跑进府内。
府内一阵脚步声传来,走出一位管家打扮的人来,笑道:“公子快请进来,我来安排上房歇息。”
王颠点点头,随着他走进太子府来到客房。一连三日好吃好喝招待就是不曾见太子相见。
王颠叹了一口气,难道太子玄标故意不与自己相见?时间流逝,人终会变。心中打定了主意再等等,如果真不能相见也就结束这段交情。
这一日,管家又来请安后退出。王颠握紧手掌打算今日离开太子外府,萧三好却嗅了嗅鼻子叹了一口气。
萧三好道:“这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这府上有病重之人。”
王颠皱眉道:“难道……”身影一闪已经追向那管家。
随着管家走进重重院落,来到间屋子敲门而进。
满屋子药味,屏风之后床榻之上传来声音:“他怎么样了?”
管家答道:“王公子已经面显失望,太子,为什么不与他说明白?”
床榻之上咳嗦不停,半晌才道:“我这兄弟性子又急,如今他们势大,恐怕他知道我的事情愤怒之下要吃大亏。”
管家叹了一口气,摇头不在说什么。正转过身要走看到眼前人影一晃,王颠已经闯了进来!
王颠走进屏风后面,一女子发出惊呼!
一位黑衣女子正在服侍一位面色焦黄,浑身虚弱卧在榻上的青年。
几年未见,太子玄标从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竟然变成这样一副奄奄一息样子。
太子玄标挥挥手让管家出去。
王颠大惊道:“太子大哥,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太子玄标咳嗦几声摆摆手道:“没事,不过是风寒罢了。”
旁边黑衣女子道:“什么风寒,明明是被他们打伤……”
太子玄标道:“闭嘴!”
王颠认出女子正是太子妃的常静怡。
王颠缓缓走上前,握住太子玄标的手道:“大哥,你若还认我这个兄弟就让大嫂告诉我。”
太子玄标叹了一口气,不停咳嗦。
常静怡缓缓道来,左丞相许魏洲与鹤妃本就在朝堂上下暗流涌动,最近又有隐世家族范阳卢氏来到帝都与洪武帝见面,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太子玄标极力反对,不想在皇城内被洪武帝怒骂追打之时被人下了暗手扔下御河,内外伤害之下重病不起。可是洪武帝连问一问的关心都没有,太子心已死,府内御医也束手无措。
最近倒是范阳卢氏送来一只宝盒,声称内有可治太子病患的圣药,可是太子玄标拒绝服用。
王颠道:“动手的除了洪武帝外有谁?”
常静怡道:“有左丞相许魏洲供养的仙人,冰灵谷门人,还有卢家几人。”
王颠点点头,又对太子玄标道:“太子大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此次与民间强取孩童灵根有关系吧。”
太子玄标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颠拿起宝盒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根使用千年冰玉储藏的土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