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一对,他朝李秀玲抬了抬下巴。
对方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转身离开。
田彩兰学校的考试科目少一些,她考完试就来找沈白榆了。
之前想和她一起回丰县,她不答应,田彩兰就想赖着她。
谁知刚走到京北大学附近,就目击了沈白榆被人袭击的画面。
田彩兰捂着张大的嘴,瞳孔震惊。
她愣了几秒,脚步不受控制的追了过去。
两个男人背着沈白榆走的飞快,在胡同里拐来拐去。
田彩兰又惊又怕,腿都开始不听使唤的发软了,可又不想把人跟丢。
她追着两人拐过一个弯,眼前突然寒光乍现。
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毫不客气的横在她脖颈处。
田彩兰眼疾手快,猛地顿住脚步,可还是有些刹不住。
身体惯性让她的脖子,还是顶到了匕首。
脖颈处传来一抹刺痛,田彩兰大脑轰隆一声,闭上了双眼,只觉得自己死了。
“呵,原来是个小妞啊。说!为什么跟着我们!”
破风箱似的声音又冷又狠,田彩兰感觉到寒冷的匕首又往她皮肤上压了压。
脖颈处的疼痛越发明显,她肯定受伤了。
田彩兰吓得呼吸不畅,抽着气,浑身哆嗦睁开眼。
面前的男人中等个子,皮肤黝黑,面相露着凶光,一双三角眼正阴毒的盯着她。
田彩兰嘴唇打颤,带着哭腔,“没有,我没有!”
她视线不经意越过这人,看到前面不省人事被人背着的沈白榆,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腿软的只想往后退。
男人察觉到她的意图,匕首猛地往前狠压了一分。
脖颈间顿时有湿热的液体流出来。
田彩兰鼓着一双眼珠子,吓得倏然举起双手,眼泪一颗颗滚出来,声音发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癞子!”一声低斥传来。
是刚才的高个子男,他背着沈白榆转身看向叫疯子的那个男人。
“快走!”又一声着急的低斥。
那个叫癞子的不再说话,威胁田彩兰不许叫,拉着她就走。
高个男把沈白榆塞到前面停着的破烂面包车,转头见她把田彩兰也抓了过来。
他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低吼道,“你带她干什么!”
“她看见我们了,要么杀了她要么带走。”癞子瞪眼。
巷子里突然传来人的说话声,高个男头皮一紧,没再说话。
从车后绕到驾驶位,启动车子。
癞子打开后车门,一把将田彩兰推了进去,还探进车里,捏住她的嘴巴喂了一颗药。
田彩兰猛地咳了几声,干呕着想吐出来,被癞子一个阴鸷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动。
她看了眼身旁歪着脑袋昏迷的沈白榆,把自己蜷缩在后座,吓得不敢说话。
破旧乱响的面包车一路从市区往外驶去。
田彩兰渐渐浑身无力,昏昏欲睡。
高个男开着车,一路阴沉着脸。
到了郊区一处荒芜的地方,车子猛地停下来。
两个男人下车走到不远处,高个男暴躁的咆哮,“你说带我出来赚钱,赚的就是这种钱?”
癞子怔了一秒,而后冷笑道,“那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让我监视她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高个男大叫,“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犯罪?”
癞子让她监视沈白榆的时候,他还因为这个名字愣了一下,等看到人的时候,更是恍惚。
他以为癞子背后的那个女人让他们监视沈白榆,可能是因为小三,捉奸什么的。
可没想到,癞子刚才在路上竟然要把这两个女人卖到村里。
“犯罪?”癞子好笑的冷呵一声。
“我要放了她们。”高个男厉声说完,转身就往车子方向走。
癞子一把拽住人,拦在身前,狰狞着眼睛,用指头猛戳他的胸口。
“程涛,你装什么呢?你自己媳妇都是买来的,这会儿又当什么好人呢?”
“你今天敢把人放了,我就跟你没完。”癞子恶狠狠道。
程涛脸一白,心里暗骂一声。
癞子以为说到点子上了,脸上的怒气往回收了收。
“要不是你说会开车,老子赚钱,也不会找你。”
程涛寒着脸,盯着癞子看了几秒,冷静道,“对方只要那个京北的女生!你把另一个放了。”
“她看到我们了!”癞子瞪眼。
“那个给你钱的女人,是京市有权有势的人,对吗?”程涛抓着他的衣领,拧眉问。
“是,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癞子推开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不耐烦道。
“她这么厉害,为什么自己不动手收拾这个叫沈……”程涛顿了下,不适的说出这个名字,“沈白榆的。”
他没有给癞子猪脑子思考的时间,一股脑把自己的话说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沈白榆也是有权有势不能惹的人,甚至比给你钱的女人地位还高呢?”
他目光中透着严肃,分析道,“咱们在学校蹲了她一个多星期,她的谈吐气质,还有穿的衣服,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那个女人就是想借咱们两个的手害人,将来东窗事发后,她只要一口咬定跟她无关,到时候死的就是咱们两个炮灰。”
程涛把话说的很严重。
他嘴里冒出的词,像是读过书的文化人,癞子奇怪的皱了皱眉。
他听懂了程涛嘴里的意思,盯着对方,平静问道,“你想说什么?”
“把后来的那个女的放了,等将来出事,她就是咱们俩的证人。”程涛盯着癞子。
他知道癞子为了钱,不会轻易放人,那就只能顺着他先放一个,让那个女的早点通风报信。
癞子没说话,脑子里浮现出这几天监视的沈白榆。
这个女人几乎每天都会换衣服。
普通老百姓一年到头也没几件衣服,可她却是一天一套,一般人也不敢这么奢侈。
现在程涛的提醒,让他多了个心眼,心生警惕。
他想要钱,可不想赔命。
“可那个女人已经见过我们的脸了。”癞子想起后来追过来的女人,不放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