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以后,等大家情绪都平稳了后,陆献国便立刻要带着一家子人回京市。
至于买卖人口这话事情,算是这个年代偏远村落的陋习。
程家村的这种事情,太多了。
他们若是抓一个程涛,那程家村能抓半村子的男人。
陆献国可不管这些,他等着后续案子的结果,势必让当地公安给自己闺女这件事一个交代。
……
陆瑶踏上归途,心里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再也不是曾经无忧无虑的姑娘了。
如今她身边坐着自己思念已久的家人,那颗渴望自由的心却带着半生枷锁归来。
林文不敢问陆瑶这些年的经历,只能捡着好听的话。
“咱们搬回去了,你爸也是前两天刚回来。”
“成责考完试,也回来,咱们一家真的团聚了。”
“瑶瑶,你想吃什么,妈回去给你做!”
林文絮絮叨叨的问,陆瑶的话不多,除了低低的“嗯”声,更多的是沉默。
沈白榆识趣的坐在隔壁卧铺包间。
可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很强势,也让她浑身不自在。
陆维远作为军人敏锐度高,她肯定要对程涛逃跑的事情解释一二。
这个男人现在还没问她,她该找个什么理由啊!
沈白榆陷入自己的思考,没见到陆维远微微扯唇的表情。
回到京市后,汽车一直驶进别墅院门口。
陆瑶下车,跟着林文进了她小时候的房间。
母女俩肯定有话要说,大家都没去打扰。
沈白榆被陆维远拉回他们的房间。
男人关上门,双手放在膝盖上,脊背笔直端坐在床边,看向站在门口像是罚站的女人。
“一路上想好理由了吗?”
男人撩起眼皮睨着她,语气轻佻。
“是我放他离开的。”沈白榆低着头,实话实说。
“有进步,不像以前找理由骗人。”陆维远戏谑道。
他拍拍床边的位置,“过来。”
沈白榆鼓着脸,掀起眼皮,视线从他的手移到脸上。
他没有生气!
沈白榆有些意外。
她脸上挂着的表情被男人精准捕捉,“好奇我为什么没生气?”
“嗯。”沈白榆乖乖点头。
“过来。”男人再次拍拍旁边的位置。
沈白榆迟疑了下,慢慢迈着碎步挪了过去。
陆维远见她坐下,才侧头缓缓道,“阿娇,你为什么放他走?”
阿娇之前对程涛的态度可是一点不留情面。
他只是离开她一小会儿,她就变了。
沈白榆偏头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睛,嘴巴嗫嚅了下,“瑶瑶姐不是想放了他吗?”
“我姐是我姐,你为什么放他走?”陆维远盯着她,表情认真,给足了耐心。
“她上次放了我,所以我也放他一次。”沈白榆没什么底气道。
这理由程涛当着沈白榆的面说,刚才阿娇都没松口放人。
她现在说这么牵强的理由,陆维远也不会真的信。
男人知道她不愿意说,叹口气作罢。
只要沈白榆不做危害国家的事情或者不犯原则上的错误,他都不逼她。
至于程涛,欺负他姐姐这么多年,怎么也得让他受点苦才行。
沈白榆抿抿唇,见男人沉着脸不知道想什么,她干巴巴说了句对不起。
陆维远一愣,挑起她的下巴,笑着挑眉道,“我是你男人,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做对不起你和国家的事情。我是确定程涛不会再对瑶瑶姐造成伤害,才放了他的。”
沈白榆仰着脑袋,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男人,嘴唇在男人托举的手指上,认真地一张一合。
陆维远收起笑,松开抬着她下巴的手,看着她沉沉的目光扬起一丝微愠,“你倒是对程涛挺自信啊!”
他和她这么久了,这丫头还藏着掖着。
程涛算个什么东西!
竟然能博得她的信任。
“……”沈白榆没法解释。
对她来说,程涛的灵魂是亲哥,对陆维远来说,顶着程涛这张脸的是仇人。
沈白榆抿抿唇,突然凑上去主动亲了他一下。
“想对我使美人计?”陆维远瞅着她笑,笑意不明。
沈白榆脸胀得通红,眼睛垂在地上,失落地噘嘴。
“你不喜欢,那我下次不亲了。”
“喜欢,怎么不喜欢。”陆维远轻笑。
他也不是真生阿娇的气,就是对程涛这事儿气不顺。
见沈白榆又看向自己,他睨着她,刚才两人因为程涛气氛有些不对付。
他不想让这么个玩意影响夫妻感情,索性不提这事儿了。
陆维远话头一转,沉声道,“阿娇,你这亲的不合格啊!光在我嘴巴上贴一贴有什么意思!”
陆维远的话提醒了沈白榆,她想起了什么,突然支棱起来,质问道,“你很会啊,是不是和很多女人亲过?”
陆维远脸一绿,硬气道,“你以为我真是流氓啊?老子这辈子的清白,唯一毁在你手上,实战也是跟你实战!”
“那你怎么这么会亲?”沈白榆不依不饶。
这个年代可没有后世容易获得两.性知识的渠道。
“部队里结过婚的战友,没事就讲他们跟媳妇的那点事。”陆维远对沈白榆问的问题,嗤之以鼻,嘲讽道,“再说这不是人的本能嘛,还用学?”
“当我没问。”沈白榆话头被堵,忘了部队都是一帮男人。
“媳妇,晚上我教你夫妻实战。”陆维远捣了捣她的胳膊,意有所指。
沈白榆立刻红着脸,挪着屁股远离他,皱眉盯着他,“我那啥还没结束呢?你别胡来。”
“谁说我要那个了?”陆维远皱眉“啧”了一声。
转念一想,媳妇现在不骂他流氓了,说明没那么害羞了。
有进步。
沈白榆红脸看他,嘴巴噘的都要上天了。
她才不信他不想呢!
这两天,他那眼神落在她身上,就没清白过。
因为陆瑶回来,林文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陆瑶吃了几口,便说吃饱了,默默放下筷子上楼了。
林文不安的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沈白榆捣了捣身旁的陆维远,“你不是说有心里引导师嘛?”
“还不是时候,等我姐缓两天,现在提,容易刺激到她!”陆维远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