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看见文含音这转眼的神色变化,周妤锦的心瞬间低到谷底,做不出那最好的状态反应了。
包厢里的气氛僵硬了。
原本之前轻松愉快的气氛,因为周妤锦的出现瞬间被打破。
没人说话,也无人笑了。
不过。
在短暂的时间后,也就一会,徐兰芝看周妤锦,再看文含音面色,然后笑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周家大小姐啊。”
一句话,开口的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已然毫不给周妤锦,周家脸面了。
在那一夜,徐兰芝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周妤锦,她便已然把和周家的关系断了。
这样不知轻重的女儿,加之周家现在的势头,她早断早好。
所以,后面荣长珠亲自登门来向她道歉,也被她直接拒之门外。
她不会再和周家有任何关联。
甚至,她能撇的多干净就撇的多干净。
听见她这直接嘲讽的话,秦文秀视线终于从周妤锦面上落在徐兰芝面上,她看徐兰芝这面色,随即便笑了。
徐兰芝这态度,已经表明了她的站位。
是个明白人。
秦文秀不说话,而文含音听见徐兰芝这话,只神色稍顿,便收回视线,回转身,说:“到哪了,该谁出牌了?”
一句话,文含音的意思几人也都明白。
她不会搭理周妤锦。
在她这里,周妤锦和空气无异。
听见文含音这话,徐兰芝顿时笑容满面,说道:“到我了到我了。”
说着她便出牌,紧跟着是秦文秀,然后便是徐兰芝的那位老友。
只是,还未待徐兰芝那位老友出牌,文含音便看秦文秀出的牌,然后看自己的牌,说道:“胡了。”
听见她这话,大家当即看文含音的牌。
文含音则是把自己面前的牌推倒,然后把秦文秀的那个牌拿过来,大家一看,可不就是胡了。
徐兰芝看文含音这牌,顿时啧啧有声,一脸的佩服。
“含音呐,今天你这手气真真好的很呐,不是我抬你的火,就是文秀喂你的牌,待会你可得让让咱们,让你也抬抬咱们的火呗。”
徐兰芝是个直爽的,直接便说,文含音笑着说:“是你们让着我,我才能一直胡,待会我也喂你们牌,大家轮着胡。”
徐兰芝那位老友说:“这倒是不错,我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轮着胡。”
秦文秀说:“那这有意思多了。”
徐兰芝当即抬手:“来来来,我们就这么做!”
“我喜欢这种新式玩法,有趣!”
说着,几人便重新来,推倒牌,搓牌,码牌,气氛一片和乐融融。
没有人在意那僵在门口的周妤锦,看都未再多看一眼,便好似她真真的是个空气。
周妤锦站在那,手还落在门把手上,她看着里面一片和谐的气氛,五指收紧。
都看见了她,却都没把她放眼里,但这都不重要。
徐兰芝,秦文秀,那另一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含音。
她最想见的人,最想巴结的人,却和徐兰芝秦文秀一样,不搭理她,把她当空气。
这是周妤锦最不能接受的。
但偏偏,这样的时候,她不接受也必须接受。
她想上前,上前去和文含音打招呼,让文含音如以前一样对待她,让文含音给她撑腰,让她周妤锦的脸面回来。
但刚刚文含音的那一眼,她的态度已然表明。
这样的时候,她过去无疑是把自己的脸面扔到地上让人踩。
她不能过去。
周妤锦站在那,久久的,里面和乐的气氛和她这冷寂的气氛形成了两个极端,里面是一个世界,她这里是一个世界。
里面的人不会出来,她也融不进去。
许久,周妤锦那紧握把手的五指一点点松开,她把包厢门合上。
一切,待会再说。
咔哒一声,包厢门合上,那让人讨厌的人终于不见。
徐兰芝听见了这声音,尤其她眼角余光里一直注意着门口。
随着包厢门合上,她终于看过去,然后收回视线,说:“她倒是还有脸出现,真是让人的好心情大打折扣。”
她这直接的一出声,秦文秀和她老友皆看向她,没有出声。
而文含音低头看自己的牌,徐兰芝的话落进耳里,她淡淡的说:“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不值当。”
得,一句话,文含音的态度摆的一清二楚。
秦文秀说:“是啊,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多在意了,徒惹得自己不快,亏。”
徐兰芝的老友说:“好了好了,打牌,看这一次是谁胡。”
“哈哈哈,对,看谁胡,我猜是文秀。”
“这我就不知道了。”
“……”
转眼间,包厢里的气氛便恢复如初,没人把周妤锦放眼里,更没有人在乎她。
但包厢外,周妤锦听着里面的声音,她手握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徐兰芝,秦文秀。
是她们。
是她们让文含音不再把她放眼里,她们阻了她的路。
今日,她周妤锦记下了。
眼中怒火升腾,而这怒意里含着恨,狠,厉,在这双眼睛里翻滚着……
时间随着宾客的愈发多,车辆的愈发多而无声过去,不知不觉便到十一点多。
这样的时候,山庄外,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远远驶来,然后平稳停在山庄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