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的午餐是在中午十二点准时开始,服务员在十一点四十的时候便去往前后院的各个地方通知各位宾客去前院用午餐。

同样的,闲月阁的服务员也上楼在一个个包厢通知里面的人去前院,午餐要开席了。

徐兰芝麻将还没打的尽兴,直接说:“下午大家没旁的事吧?没旁的事咱们就接着继续。”

说着,她便看向文含音和秦文秀,脸上是期待的笑。

秦文秀说:“下午我倒是没什么事,大家下午若都在,那我就和大家一起,这上午时间不多,我也都还没玩尽兴呢。”

秦文秀说话了,徐兰芝的那位老友便也跟着说:“我是一直都有时间的,就看你们。”

这下,便是文含音了。

看文含音怎么回。

如若文含音答应,那下午大家自然就继续,如若文含音不答应,那自然就组不起来了。

几人视线落在文含音面上,意思显而易见,看她了。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几圈麻将下来,大家都熟悉不少,文含音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只是不熟而已。

现下,大家都等着她回应,她笑道:“你们都在,我不在那不就少人了?”

一听这话,徐兰芝当即便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可不,所以你可不能走!”

“我抓都要把你抓住,把你留下!”

这一下,大家便都说好,下午接着继续。

而几人说着话,在服务员的领路下,离开闲月阁,往前院去。

而这个时候,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去往前院,长廊上,小径上,青石板路都能看见宾客和服务员。

人不少。

逐渐的,这后院前院都热闹了。

“咦,那是商司吧?”

也就刚走出闲月阁一会儿的时间,并未有多久,徐兰芝便看见前方不远处的阳光下,一个高挺的人走在青石板路上。

他手腕搭着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接听电话,迈着沉稳的步子背对着她们往前。

显然,他并不知道这后面不远处有人。

不过,即便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徐兰芝真是个眼尖的,文含音都没看见呢,徐兰芝便看见了。

文含音微顿,然后随着徐兰芝指着的方向看去,便看见那挺阔的肩背,一身内敛却带着无声压迫气场的人。

不是她儿子是谁?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洛商司的背影但凡是见过的人都不会忘。

因为,这背影着实好看,着实有型,着实一眼便让你记忆深刻。

随着徐兰芝刚刚的那句话,秦文秀也跟着看去。

这孩子她是很少见的,一个是完全没交集,一个是她以前不曾在意。

但现在小笙喜欢常宁,而常宁又和洛商司是前夫前妻的关系,现下徐兰芝这一出声,秦文秀自然便就要在意了。

青石小径那段路不是长廊,而是露天,周遭是假山,花草,池水打造的天然景色。

现下已是午时,阳光极盛之时,那热烈明亮的阳光普照大地,照耀着这片修建在青山中的山庄,让这里的一切都沐浴在这浓烈的阳光下,生机勃勃。

而那道身影,也在这耀眼下,即便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衣裤,也依旧让你一眼注目。

秦文秀看着那背影,看那身型,气质,心中已是忍不住赞叹。

不用看脸,仅是看这常人便未有的气场,那迈步间的沉稳,不急不躁,便已然胜过无数人。

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下意识的,秦文秀视线落在文含音面上,看文含音面色。

能有这般优秀的儿子,作为父母定是骄傲的。

而文含音面上确然是骄傲,在随着徐兰芝指着的方向看去,看见洛商司后,文含音先是惊讶,随即便是满意的笑。

她是不知道洛商司今日会来,而她也不曾过问。

儿子已然长大,又做着这么大的事业,他早已不需他们做父母的操心。

所以,许多事文含音都不会过问。

今日她没想到洛商司会来,洛商司也没告诉她,但她并不生气,儿子自有儿子的安排,她做母亲的无需多管,而今日能意外的看见儿子她很高兴。

儿子这整日的忙,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极少见,现下儿子和自己在同一个地方,她自然心情愉悦。

徐兰芝也是不大确定,只是一下看见就直接出声了,然后指给文含音看,让文含音确定。

而随着文含音看去,徐兰芝看文含音,在看见文含音面上的笑后,她确定了,笑道:“还真是呢。”

“我都还担心自己看错,没想到还没看错,看来我这眼睛还算清明。”

她自个打趣自个,文含音收回视线,笑着说:“你眼睛最是清明,不会有错。”

这话如何听如何都话里有话,但这话里有话却是褒义,不是贬义。

几人皆听出了,面上皆是笑。

不过,很快的,徐兰芝那老友忽然出声:“这……”

她声音很不对,很突然,好似出了什么事。

几人视线皆看向她,便见她看着洛商司的方向面色很是异样,很不对。

见她这般模样,几人神色动,当即看过去。

然后,几人面色皆变了。

因为,之前还是一个人往前走着的洛商司,突然的就有一人扑到他身上,把他给抱住了。

从身后抱住。

似突袭一般。

而看见这抱住洛商司的人,文含音的面色一瞬从笑意转为冰冷。

眨眼变化。

因为,这抱住洛商司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妤锦。

让她厌恶的人。

这一下的,之前愉悦松快的气氛不见了,这里变得安静。

不再有人出声。

因为,不止是文含音神色变化,徐兰芝和秦文秀面色也变得难看。

实在是,她们一看就知道是谁不要脸。

明亮色的光色下,洛商司听着手机里的工作汇报,他未把那注视着他的人放眼里。

应该说,那注视他的人便如这周遭的花花草草,山石流水,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即便,身后传来那急切的叫声,他步子也未停。

只是,在他步子往前,迈着如常的步调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然后,他身子被抱住。

这一刻,他脚步止住。

然后,一瞬,他当即抓住那落在她腰上的手腕,身形微动。

眨眼间,前一刻还抱着他的人,下一刻便远离了他。

而他退开在一边,和那抱空的人拉开距离。

他身形定在那,目色冷漠的看着那僵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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