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眉心陇紧,唇瓣动,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洛商司看着她这般又慌乱又努力冷静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说:“不是吗?”

嗓音似更低了,听的似生了锈的刀子在一点点磨着她的心,让常宁极其难受。

“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太快了。”

“我以前……”

常宁睫毛扇动,目光也移开,她脸上红晕又涨了几分。

“我以前……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我……我接受不了一下子就那样,我……需要时间。”

常宁现在思绪很乱糟糟,说出的话其实都是没有经过仔细想过的。

就好似被架在了火上,全没有机会思考,不说也得说。

所以,她只能本能的说出这些话,说的很慌张。

洛商司指腹微动,似摩擦着她的细腰,低声:“我也没有这样的经验,我们慢慢来,以后我会努力克制。”

以后?

常宁一下睁大眼看他。

哪里还能有以后?昨夜那样的事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但偏偏,对上这深深注视她的眸子,常宁紊乱的思绪终于有了点清晰。

这三月,在他眼里,正常的男女朋友,就是应该做昨夜那些事。

而她签下那份合同起,便已然是默认。

一瞬的,常宁唇瓣闭紧,不说话了。

洛商司看着这眨眼间便散去不少红晕的脸颊,她眼中浮现的清明,不得不接受事实的冷静,说:“我看看你脖子上被蚊子咬的地方。”

他声音恢复到之前,那如常的语调,和平日里正常说话时无甚区别。

常宁听着他嗓音的转变,心中的乱逐渐消散,脑中的思绪也逐一清晰,她冷静了。

“嗯。”

说了这么久,她也明白了,不再抵触。

常宁应下,然后指尖动,便要把手抽回,去解领口的扣子。

他要看就让他看,看了他也就放心了,不会在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一直纠缠不休。

不过,常宁手指刚动,他便说:“在我怀里时,不要乱动。”

常宁一瞬僵住。

而洛商司说完这句话便松开她的手,去把那解了一半的扣子解开,然后轻缓的把她领子拉开。

常宁的脸不自觉的又红了。

脸颊不自在的别到一边,不去看他,但脸上的红晕还是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变红,直至红的滴血。

洛商司看着极快红透的耳珠,似那成熟到极致的樱桃,就等着你来采摘。

他目色动,里面的暗夜浮涌,然后被他压下。

他视线落在她极红的脖子上,那靠近肩胛的地方。

因为害羞,她身上都红了,极敏感的,但还是一眼可见那肌肤上凸起的疙瘩。

而那疙瘩似和衣料摩擦,也因着天热,变得肿大,明显的看着比初始严重了。

洛商司目色微拢,然后那扣着常宁细腰的手臂收回,从裤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来。

常宁在他怀里是一点都不敢动,他刚刚的话让她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她僵硬的很。

而洛商司这拿东西的动作让常宁敏感警惕的一颤,下意识的就想跑,但当听见窸窣声后,她这紧绷的身子稍稍得以放松,而那看向别处的视线也落在他手上。

而此刻,他手上拿着一包湿巾。

是的,湿巾。

常宁看见这东西,愣了。

“你……你怎么有带这个?”

他可不像是会带湿巾的人,虽然他爱干净,有轻微洁癖,但两人结婚三年她从未见他从兜里掏出湿巾过。

洛商司没有看她,而是撕开包装,抽出一张湿巾,然后轻擦拭她的脖子。

他极平常的做着这样的事,低沉的嗓音也落进常宁耳里:“想看你脖子上被蚊子咬的地方,就带了。”

极寻常的话语,和他此刻做的事一般,就似看了无数份文件,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常宁却听见他这话,顿住,心跟着跳了下。

她原本以为他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但现在看,真真是自己误会他了。

这一刻,常宁的心无比的平静,安稳,再也不紧张,不乱了。

无意识的,身子放松,她乖乖的在他怀里,任他圈着她,那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湿巾给她擦脖子上被蚊子咬了的地方。

湿巾是冰凉的,而且是消毒湿巾,她闻到了淡淡的酒精味道。

但恰恰,这样的味道让人安心。

洛商司细致的给她把脖子那变大的疙瘩了给尽数擦拭一遍,他动作非常的轻,便好似羽毛般,让常宁觉得微痒。

也可能是疙瘩里面有毒,再被他这样的动作一弄,那痒便出来了。

不受控制的,脖子微微的动。

洛商司感觉到她的异样,看她颤动的细密睫毛:“不舒服?”

常宁摇头:“有点痒。”

说着她便伸手去抓,洛商司看见她这动作,直接蹙眉握住她的手:“不准抓。”

这嗓音明显不一样了,带着霸道,命令,不容置喙。

尤其他掌心的力道,非常的大,不容她乱来。

常宁知道他的意思,她手上有细菌,这样去抓不好。

但这痒实在难受,她蹙眉,说:“那你擦的重一点,不然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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