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两年重回燕京开始，徐凌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他褪去青涩，开始有自己的事业，乃至自主结婚诞下自己的孩子，整个人充斥一种说不出的成熟魅力。
以前上官清怡觉得徐凌幼稚又肤浅，世界单调的像是一张白纸。
如今他变了，变得让自己看不透，让自己再也走不进她的世界。
上官清怡神色低迷，看向手里的奔驰车钥匙。
或许从今往后，自己永远都会当成亲戚家的小孩对待吧？
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默默起身离开了这里。
“诶，西式婚礼整了一套，要不要再来一套我们自己的？”
“......什么？”
“合卺，也就是交杯酒。”
“这个可以，寓意从此合二为一，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喝一个！喝一个！”
有了齐桓开头，其余人也纷纷出言附和。
这些年纪不小的男人，大多是公司里跟我较熟的面孔了，起哄喊起来也是非常自然。
“我老婆不喝酒......”
我话没说完，突然注意到苏小柔看我的表情。
她眼底有着柔情，对此似乎并不抵触。
“行，那喝一个。”
端起酒杯，双手交错。
我喂她，她喂我，彼此轻抿了一口酒水。
苏小柔一如既往的不胜酒力，只是小口白酒下去，脸蛋便已泛起了红晕，看起来煞是可爱。
一杯交杯酒下肚，场面愈发热闹融洽起来。
而在这时，一道倩影也出现在了婚礼现场。
她独自一人站在红毯位置，两眼无神看着这一幕，身影略显孤寂。
渐渐地，秦有木嘴唇发颤，眼眸泛起了一层水雾。
悲戚？愤怒？
此刻生不出这些情绪，她只觉得手足无措，从未有过的无助。
她的心脏好痛，痛到快要不能呼吸，痛到快要直不起身子。
欢笑之中，我终于注意到不远处的身影。
一瞬间，我僵住了，不自觉瞳孔收缩。
我想过会有撞破的一天，却也没想过会是这种形式。
苏小柔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紧跟着愣住了。
她能注意得到，攥着自己手掌的这只手，明显力道重了很多。
徐凌僵硬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看的众人有一些疑惑。
秦有木挤出了一抹笑容，她眼眸被泪水溢满，一步一步的走向我们。
苏小柔表情没多少变化，笑问道：“有木姐姐，你不是出国了吗？”
“嗯，我回来了，过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秦有木含泪笑着，扭头看向了徐凌。
“徐凌，新婚快乐。”
此后，秦有木再也按捺不住情绪，转身快步离开了现场。
她在哭，泪如断弦，这些泪水即便看不到也能想象得到。
苏小柔一时无言，静静目送秦有木离开。
她肯定很难过，比自己还要难过。
同时苏小柔能感觉得到，身侧男人的手掌都在微微发颤。
他在克制着不展露情绪，破坏这场本应美满的婚礼。
此刻，苏小柔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怨恨这个男人。
她的眸子低敛，眼底没了多少情绪。
其实无所谓了，她已经满足了。
十几年了，自己终于身披婚纱嫁给他，还为他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
自己曾在繁华的帝都燕京，见过他为自己谱写的烟花生日祝福。
也曾在临盆生子的时候，见到他满脸担忧护送自己前往医院。
还曾在香江的迪士尼乐园，一家三口坐在一起静观夜景。
多年期颐得以成真，拥有这样一段美满幸福生活，这对苏小柔来说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