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眸中露出一丝森寒:“等回去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他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小喽啰那么简单,说不定知道什么重要信息。”
南镇抚司,诏狱。
土匪们都被关在大牢之中。
唯独江映山和三当家不相同。
两个人因为身份特殊,需要特别照料,分别被关在单独的牢房中,一众狱卒在牢房外看守。
哐哐!
一个狱卒举着手中火把,敲打着牢门:“别睡了!”
江映山猛然惊醒。
只见两道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
一个是将她抓回来的狗官,另一个就是救她于水火的飞凤女侠。
江映山破口大骂:“狗官!我早就该看出这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李龙鳞淡然一笑:“来人,打开牢门,把她给我放了。”
江映山冷哼一声:“故技重施,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
“你故意派人假装派人救我,将我从大牢放出去,就是想找到我们山寨的位置!”
李龙鳞说道:“那如果我不派人救你,难道你真的心甘情愿死在我这狗官的手里?”
江映山双眸怒红:“你这狗官!竟然还派人冒充飞凤女侠,骗取我的信任!”
“实在是太可恶了!”
李龙鳞淡淡道:“我没有骗你,也没有人冒充飞凤女侠。”
江映山望着苏凤翎,一脸难以置信:“不可能!”
“飞凤女侠是不可能会跟官府的人勾结在一起的!”
噔!
苏凤翎亮出了那柄银枪,寒芒尽显:“你就算是不认得我,也总该认得我这柄银枪吧?”
江映山眸中尽是诧异:“这...这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会是飞凤女侠?女侠难道不应该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吗?为什么会跟官府的人纠缠在一起,沆瀣一气!”
李龙鳞沉声道:“你要行侠仗义,那便要成为侠,懂得什么是义!”
“你要打抱不平,那就要知道何为不平,哪里有不平!”
“为何做官就不能为民行侠仗义,不能替民打抱不平?”
江映山脸色怒红,一句话说不上来。
李龙鳞走进牢房中,说道:“若是做官还不能为民做主,这天下世人为何还要进京考取功名!为什么不就地斩木而起,落草为寇?”
江映山转过头,冷着脸:“既然现在你是官,我是匪,你将我斩了便是!”
“杀了我草上飞,拿了悬赏榜,还能落一大笔的奖赏!”
“为什么还要放了我?”
李龙鳞摇了摇头:“因为我要救你。”
江映山一怔:“救我?你又有什么阴谋?”
为官杀匪,天经地义。
但江映山还是头一次听说为官救匪的,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李龙鳞微微一笑:“我不仅要救你,还有将你手下所有的兄弟们全放了。”
“但我只有一个条件。”
江映山眨巴着双眼:“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她的家人们皆死于三大家族之手。
举目无亲。
唯独山寨的这些弟兄们,是她最放心不下的。
哪怕自己这一条烂命,只能救活两个人。
对她来说也值了。
李龙鳞斩钉截铁:“我要借你们的手,跟三大家族抗衡,无惧生死。”
江映山一怔:“我没听错吧?”
李龙鳞答道:“没有。”
江映山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的理智保持清楚。
哪怕是诏狱中浑浊肮脏的空气,她此刻也觉得无比甘甜!
这简直就是瞌睡了递枕头!
江映山说道:“我答应你,但三大家族可不像你想象中那样。”
李龙鳞微微一笑:“足够了。”
现在无论是锦衣卫还是衙差。
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上有老下有小,都生活在苏杭这地界。
他们根本不敢去跟三大家族作对。
以三大家族行事的风格,必定会祸及妻儿,以做威胁。
但这些山匪就不同,他们早就对三大家族恨之入骨,早就想用尽一些手段,报仇雪恨!
江映山说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李龙鳞笃定道:“明日一早,我便会给你的手下最锋利的剑,最精良的弓,最坚硬的甲胄,任由其挑选。”
闻言,江映山骤然心动。
在山寨之中,他们甚至只能用最破败的砍刀,用藤条编织成的甲胄。
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李龙鳞说道:“但我有一个事情,你必须要答应我!”
江映山脱下身上镣铐,活动了一下手腕:“只要你能说到做到,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李龙鳞沉声道:“你要将三大家族的罪行完完整整,一个不漏的全部告诉我。”
“我要知道他们在背地里到底在搞什么!”
江映山一笑,走出大牢,说道:“你找我,那是找对人了。”
“跟我来。”
说罢,江映山带着李龙鳞来到三当家的牢房之前。
江映山指着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三当家:“他知道你所有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