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兰原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铁青,咬牙切齿:“谢妙仪,你分明就是故意欺辱我。”

“谁给你的狗胆,竟然直呼侯夫人姓名?夫人堂堂一个侯夫人,就算打死你一个通房贱婢,也是你犯贱咎由自取。如今好心教你礼数,你倒还蹬鼻子上脸了。”玉竹抓住她的错处,抬手就是一巴掌。

谢妙仪满意点点头:“果然还是王姨娘最懂礼数。府里这么多事等着我处理,我也没功夫在区区一个通房身上浪费。从今日起,就由王姨娘替我好好教教她规矩。”

玉竹巴不得自己能有点用处,急忙磕头谢恩:“谢夫人信任,妾一定好好教她。”

谢妙仪随手赏她一根金簪子:“玉竹,在这府里我一向最信任你。如今府上又出这么多事,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你要是能教好她规矩,以后还有许多事要你去做呢。这样吧,十日后你再带她来向我请安。她要是再这么不懂规矩,休怪我连你一起罚。”

赵素兰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跌坐在地上。

谢妙仪这个贱人,明摆着让玉竹折腾她。

玉竹这个贱婢出身低微,尽会些下作手段。

如今有谢妙仪撑腰,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呢。

十日之后,还有没有命在都难说。

周帷那没用的东西现在已经彻底废了,她待在这侯府里还有什么指望?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能……

走为上计了。

谢妙仪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不动声色勾了勾唇。

待两人离开后,她又叫来孙嫂子吩咐:“让府里人都知道,慧姨娘伺候侯爷不尽心被贬为通房。还不懂规矩得罪了我,我正让王姨娘好好教她规矩呢。再到各处说一声,看管慧姨娘不必太紧。她要是愿意往外跑,那就随她。要是想往外传信,也由她高兴。毕竟是个通房,伺候侯爷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孙嫂子心领神会:“奴婢明白了。”

谢妙仪又问:“周鸿最近如何?”

“夫人之前罚了他一百板子,尤管家那边都记着呢。每次打十板子,打到伤筋动骨奄奄一息就找大夫来看。等伤好到七七八八,再继续接着打。”

“可惜了,慧娘没看见。母子连心,她要是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被折磨成这样,应该会很心痛吧?之前周鸿仗着周帷在府里作威作福,拿那些个半大小子不当人的欺负。他们的父母要是看见,肯定也会很心痛。这样吧,也让慧娘知道一下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被欺凌的滋味……”

“奴婢这就去安排。”

安排好一切,谢妙仪再次将长乐叫到跟前:“回去告诉你们的人,看紧赵素兰母子。狗要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一定会跳墙,能不能抓住她的狐狸尾巴,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长乐讷讷应下,心虚地偷偷看她一眼:“……小姐您……您不怪我吗?”

自从昨晚身份暴露后,她一直很忐忑。

尤其是事到如今,谢妙仪依旧没私下跟她说什么。

谢妙仪不禁莞尔:“怪你什么?怪你这四年来尽心尽力保护我?”

长乐很惭愧:“可是……我一直向王爷传递消息。”

谢妙仪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谁对我好我还是分得清的。虽然你是因王爷的命令才来到我身边,但是这些年,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每次有危险的时候,你都会第一时间挡在我身前。对外传递消息,也是身不由己。我明白的,你从来就没有害我之心。算了,扯平了。我不怪你,过去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也请你多担待吧。”

就算长乐是萧昀派来的细作,也改变不了她尽心尽力保护她的事实。

她依稀记得前世,长乐将周帷押到她坟前千刀万剐时双眼通红。

人非草木,三年的朝夕相处,长乐终究是将她当做了亲人。

谢妙仪从来没怪过她,也不打算怪她。

和玉竹的背叛不一样,身为暗卫细作,原本就身不由己。

长乐待她,已经很不错了。

“小姐……”长乐蓦地红了眼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好哭的?咱们在一处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好了好了,别哭了,让人看见笑话你……”谢妙仪笑着温柔地帮她擦擦眼泪,又让半夏给她拿一包粽子糖:“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糖了,有糖吃,可就不许再哭了哦。”

长乐红着眼眶使劲点头:“嗯,不哭。小姐,以后我还待在你身边,会一直保护你的。”

谢妙仪笑的打趣她:“如果你没有什么心上人的话,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就怕我们长乐突然冒出个沧州来的表哥,你急着要与他成婚。”

长乐急忙保证:“我真的没有什么表哥,不想成婚。”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你又没卖给我,有你自己的人生,干嘛要委屈自己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如今可别乱说傻话……”

在谢妙仪耐心的安慰下,长乐总算破涕为笑。

接下来几天,赵素兰的日子都很不好过。

玉竹得了谢妙仪的指示,变着法的折腾她。

府里的下人们听话听音,也都知道慧姨娘得罪了夫人被贬为通房。

平常拜高踩低的,自然要踩上一脚。

素日里就看不惯她的,肯定也会处处针对。

在松涛馆伺候的人得了孙嫂子的暗示,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就连赵素兰那黑乎乎的黑面馒头他们都要抢。

要不是怕她被折腾死,只怕连半碗薄粥都喝不上。

赵素兰受了委屈心里有气又不敢朝别人撒,那就只能把怒火全发泄在活死人周帷身上。

周帷原本就溃烂的皮肉被她用力一掐,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血印。

光这样还不算,这一日赵素兰正在院子里替周帷洗沾满屎尿的衣服时,突然听见墙外有吵闹的声音:“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竟然也敢摆侯府世子的普欺负人。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小爷收拾你了。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没人管的小野种,只要不闹出人命,主子们才懒得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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