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仪心头一颤,她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从相识到相爱,再到如今的洞房花烛。

他们经历了太多波折,甚至在很长时间里,彼此都以为此生不会再有什么结果。

而现在,他们历经磨难,终于真正在一起了。

“我也是。”谢妙仪嗓音清颤,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

后来发生的事很混乱,谢妙仪渐渐意识不清。

她迷迷糊糊睡过去,又迷迷糊糊清醒。

在恍惚的烛光下,谢妙仪隐约看见萧昀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沓字据之类的东西在整理。

她打着哈欠艰难地坐起身,揉揉眼睛问他:“你在干嘛呢?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

萧昀直接拿起面前的锦盒走到床边塞进她怀里:“给你的。”

“不会是王府的房契地契吧?”谢妙仪狐疑地拿起来看。

他之前做外室时就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绝对不会像周家人那样算计她,会将自己所有的家产都交给她打理。

看着看着,谢妙仪突然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原本迷糊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大半:“这……这是什么?”

萧昀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没错,这些都是朝中官员的把柄。上至崔丞相,下至京兆尹。文官、武将、世家、寒门,包括皇室宗亲,我能抓到的所有把柄都在这里头了。”

谢妙仪的手更抖了,颤巍巍拿起一封信:“这……这这这是什么?”

萧昀:“皇兄过世后不久,魏太后那情郎表兄写给她的情诗。”

谢妙仪又拿起另一封信:“……那这又是什么?”

萧昀道:“可以是魏太后拒绝表兄的回信,也可以是她私通情郎背叛先皇的证据,还可以是萧琅并非皇家血脉的铁证。”

谢妙仪只觉得眼前一黑:“你……你……你到底想干嘛?”

萧昀轻轻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抚:“别担心,我从未有过不臣之心,琅儿也确实是我皇兄血脉。收集这些把柄,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就像你说的,我如今看着位高权重花团锦簇。实际上,早已是众矢之的。

琅儿如今需要我,可将来等他亲政以后,我这个指手画脚的皇叔,恐怕就会显得太多余了。从前我孤身一人,就算诛我九族又能如何?可现在我有了你,就不能再任由旁人拿捏。无论是朝中众臣,还是皇帝,我都必须做好应对之策。”

谢妙仪紧紧抱住越发烫手的锦盒:“我明白了,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收好这些东西的。”

萧昀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我真的有什么意外,这些东西可以保你一世无忧。谁敢欺负你,你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至于具体该怎么做,我相信你自有成算。”

谢妙仪喉头发紧,胸腔中酸涩的难受。

她张了张嘴,突然红了眼圈,恶狠狠推他一把厉声怒道:“萧昀我告诉你,你要真有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更不可能为你守节做个有名无实的寡妇王妃。我会立刻改嫁,嫁个比你好十倍的男人。还要养十个外室,每一个都长得像你又不是你,让你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被你的政敌们嘲笑。”

萧昀猛地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低沉的嗓音微哑:“好了,别哭。你夫君我骁勇善战,而且有你之前提供的消息,此战不过是请君入瓮,你不必太担心。我将这些东西交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哪怕魏太后曾经抚养过我,琅儿看起来与我叔侄情深,我依旧谁也信不过。可是,我相信你。我相信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不会害我,也相信只有你愿意与我同进同退。万一……万一我真的有什么意外,这也是我唯一能保护你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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