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咳咳咳咳……我要住店。”南风伸出手,掌心是一粒金豆子。
伙计接过金豆子,疑惑的打量着南风。
这时店内有人召唤伙计,伙计转身去忙,南风抱臂走了进来。
“出去,出去,你进来干什么,快走!”店主自柜上走出来,推搡着撵他。
南风被店主推了个踉跄,“我给过钱了,我要咳咳咳咳……”
店主不等南风说完,就将他推出了店门,“快走,快走。”
“我给过,咳咳咳……我给过堂二一颗金豆子。”南风竭力高喊。
店主歪头看向那伙计,伙计撇了撇嘴,“你还给过我一锭马蹄金呢。”
眼见那伙计要昧他的金子,南风又急又气,“快把金子还给我!”
店主转身将刚刚迈过门槛儿的南风推了出去,随手抄过顶门棍,高举恐吓,“再敢进来打断你的腿。”
“我真的给过堂二金子,”南风指着靠窗座位上的几位客人,“他们都看见了。”
那几位客人闻声转头一旁,并不接话。
常言道人离乡贱,眼见无人为自己做主,南风只得退而求其次,“金子我不要了,咳咳……给我壶酒吧,我病了,天这么冷,我会冻死的。”
店主见他还要纠缠,用顶门棍将他推了出去,南风站立不稳,跌倒雪地。
眼见对方如此凶狠,南风也不敢再纠缠,勉强起身,抄手回到了破屋。
在他进到破屋之后,自后窗看到有几个人正向破屋快步走来,那几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坐在窗前的几位食客。
这几个人先前看到伙计拿了他的金豆子,却并没有为他作证,此番过来势必不会发那善心,极有可能是冲着他的金子来的。
想到此处,南风急忙自怀中摸出那两颗金豆子,塞进了墙缝。
他刚刚坐下,那几个人就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先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逼他拿出金子,南风谎称只捡到那么一颗,对方不信,开始搜身。
休说对方要搜身,就是要杀他,南风也无力抵抗,眼睁睁的看着怀中的龟甲被人搜了去。
但对方并不认得此物,打开之后发现是两片龟甲,随手扔到了一旁,再度过来搜查。
上上下下搜了个遍,也不见金子的踪影,恼羞成怒之下将南风踢倒,骂骂咧咧的去了。
等到对方走远,南风捡起了龟甲和包裹龟甲的鹿皮,又自墙缝抠出那两颗金豆子,夹着铺盖离开了破屋。
他先前之所以选镇子落脚,乃是担心自野外过夜会遇到妖鬼和野兽,但现在他不怕了,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也不是豺狼虎豹,而是人……
离开破屋的时候是入更时分,雪已经停了,但是有风,北风卷着雪花,天气异常寒冷。
中途南风再次路过那处客栈,这处客栈是栋木楼,如果有引火之物,很容易就能把它给点了,但驻足良久,南风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烧了客栈,对方立刻就能想到是他所为,他有病在身,走不远,万一被抓到就性命难保。
即将离开镇子的时候,南风遇到了一个行人,作揖求问之后知道这处镇子名为太平乡。
“总有一天老子会回来把这鸟客栈烧了,日他娘的。”南风暗自咒骂。
在镇子上还有避风之处,出得镇子,风更大了,南风此时浑身发烫,喉咙和气管如有火烧,外面的寒气呛入肺管,火辣辣的疼,说不出的难受。
南风用手捂住口鼻,背着铺盖艰难前行,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死,但此时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