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天疏子把天启子劝了回来,天启子性子急,“我们也别与他兜圈子了,我且问你,天元师弟有没有把九部经文传授给你?”
“什么?”南风愣住了。
南风虽然聪明,但他终究还是年幼,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他的表情被众人看出了端倪,所有人都流露出了欢喜神情。
“切莫高兴太早,天元师弟极重门规,怕是不会破例,”天德子起身离座,走到南风近前,“孩子,你会不会太玄真经?”
南风仍然没有答话,他搞不懂对方为什么对龟甲天书只字不提,反倒对太玄真经如此在意。
众人见多识广,心明眼亮,南风的表情仍然没能逃过他们的观察,惊喜之余甚至有人喜极而泣。
天德子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祖师有灵,不绝太清……”
虽然不知太清宗发生了什么变故,南风却根据天德子和众人的举止猜到太清宗的太玄真经已经失传,他成了世上唯一知道太清宗太玄真经的人。
短暂的狂喜过后,众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南风低头站立,心中忐忑万分,而今这些人已经猜到天元子将太玄真经传给了他,之所以沉默是在思考该如何处置他以及他所掌握的太玄真经。
事已至此,担心成了多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些紫气真人面前,他如同树下蚍蜉,车前蝼蚁,不管对方想怎么处置他,他都无力抗拒。
不过有一点是他能做的,那就是不开口。在不确定这些人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天元子的朋友之前,绝不把太玄真经口述给他们。
良久过后,天德子开口,“天成师弟,你带南风去前院吃些茶水点心。”
天成子闻声起身,带了南风来到前院,前院的正房里有点心和水果,但南风此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只是自桌旁坐着,并不取用那桌上的点心。
“南风,天元师弟有没有跟你说过太清宗的情况?”天成子坐在南风左侧。
南风摇了摇头,天德子把他支开,自然是为了众人方便讨论,而众人讨论的无疑是怎么处置他。
“你不是愚笨之人,想必已经猜到原委,”天成子说到此处叹了口气,转而又道,“太清宗授徒严苛,只有掌教弟子才能得授九部真经,其他掌教亲传弟子只能得授除太玄真经之外的八部真经。”
南风点了点头,天成子说的这些天元子曾经跟他说过。
天成子又道,“被授严苛,授者亦严苛,在太清宗,只有掌教和掌教亲传弟子才能收徒,而掌教亲传弟子再授弟子,也只能传授六部真经,居山洞渊二经只能自身修习,却不可传授他人。太清宗道人数千,得授居山洞渊二经者不过几十人,而得授太玄真经者只有一人。”
南风再度点头,天成子说的不甚通俗,略显深奥,说白了就是掌教收了几个徒弟,其中一个可以修炼九部真经,这个徒弟就是下一任掌教。而其他的那些徒弟则只能修炼八部真经,新掌教继任之后,他们就是掌教的助手,负责帮助掌教教授门人道法,但他们的弟子没有资格练习高深法术,最玄妙的法术永远掌握在以掌教为中心的少数人的手里。
天成子提壶为南风倒了杯茶,推到南风面前,“万事皆有利弊,这教规亦是如此,此法虽然可保师门法术秘不外泄,却也有很大弊端,那就是倘若掌教与掌教弟子尽遇不测,太玄真经就会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