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灵研子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南风吓的一个激灵。

眼见南风举止异常,灵研子面露疑惑,“你怎么了?”

南风唯恐灵研子起疑,急稳心神,“师姐,你能陪我坐会儿吗?”

灵研子自然不会拒绝,自南风一旁坐了下来,所拿布包放于膝上,歪头柔声,“你脸色不对,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谁与你气受?”

南风并没有顺坡下驴,灵研子这是在试探他,如果他随口编造,灵研子一定会加以验证,一旦发现他在撒谎,立刻就会心生警觉。

“师姐,你的香烛能分我一些吗?”南风急中生智,灵研子已经发现他不太对劲,为了不让对方起疑,他必须给自己找一个情绪低落的借口。

“自无不可,你要祭奠何人?”灵研子问道。

南风摇了摇头。

“你的双亲?”灵研子问道。

南风再度摇头,“你也知道我是个孤儿,我连父母是谁都不晓得,怎会祭奠他们?”

“那你要祭奠何人?”灵研子追问。

“恩人。”南风说道,此时对方已经知道他跟天元子的关系,而去年的此时,他正好与天元子在一起。

灵研子点了点头,解开布包,自里面拿出一沓纸钱和两扎香烛递给南风,“山门之前不宜祭祀,往林边去。”

南风接过纸钱,往西边走去。

“去那边吧。”灵研子伸手拉住南风,冲东面努了努嘴。

南风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眼见灵研子示意前往东面,下意识的想到了藏在山中的龟甲。

“那边太远,就近。”灵研子柔声解释。

南风点头过后,跟着灵研子迈步向东,自林边停下,他不曾带得火捻,灵研子也不曾带有,灵研子让南风留在此处,自己前去借用。

南风目送灵研子北去,如释重负又提心吊胆,他可以趁灵研子离开的这段时间想好如何应对,却又担心灵研子会去找灵喜子借用火捻,万一灵喜子多嘴,灵研子就可能起疑。

怕什么就来什么,灵研子真的去了知客道人们的居所,推的也正是灵喜子的门,但没推开,又换了别家。

南风这才收回视线,急思对策。

哪怕不愿待在这里,也不宜立刻离开太清山,得等天启子回来从长计议。

对方虽然知道他知晓太玄真经,却并不急于获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对方下了慢功夫,派出灵研子以美人计进行诓骗。

眼下他只能佯装无知,将计就计,尽可能的稳住对方并拖延时间。

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得让对方误以为美人计有效,而与灵研子更加亲密,就是最好的惑敌之法。

等到灵研子借了火捻回来,南风已经想好了对策,接过火捻,点燃香烛,以树枝撩烧。

香烛纸钱自火中化为灰烬,南风想起了已经逝去的师父天元子,去年此时他和天元子已经离开了长安,如果没有天元子,他此时应该还流浪在外,天元子不但传授了他九部真经,还给他留下了很多教诲和三条忠告,虽然此时他身处险境,随时可能丢掉性命,却并不怨恨天元子,他对天元子只有感激,如果没有这个师父,谁会拿他这个叫花子当人看?

在南风焚烧香烛之时,灵研子也在不远处做着同样的事情,南风歪头所见,多有心悸,灵研子虽没有亲手杀掉灵矶子,却是共谋帮凶,此时焚香烧纸祭奠缅怀,何其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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