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解下食盒,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碗饭和一钵水。
端了钵盂想喝,却闻到气息有异,再闻,竟然有股尿骚气。
再看那饭碗,黄米饭中竟然混有大量沙土。
“日你娘的。”南风将那饭碗和钵盂尽数扔下悬崖。
“看你能饿多久,哈哈哈哈。”山顶上传来了数人笑谑。
“小人得志!”南风骂道。
“不识时务就是这等下场。”崖顶传来了岩隐子的声音。
“我识你娘的老逼!”南风怒骂。
这等粗俗言语对于市井乞丐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岩隐子这种很有修养的人来说就非常难听了,岩隐子大怒,想要下来打他,被另外几人拦住,簇拥着拉走了。
“小人!”南风重新躺倒,闭上了眼睛。
他本想趁着闭关之际研习太玄真经,此时看来怕是难得安宁了,不得授箓已经让他甚是郁闷,又遭人欺辱,还要受那主事歧视,越想越气,乃至心生去意。
日落之后,南风攀着洞口的绳子上到崖顶。
他本是想走的,但上到崖顶之后又改变了主意,就算要走也不能这么走,得报了仇再走。
仔细想过之后,南风沿着小路到了山下镇子,买了酒肉和干粮,背回山洞吃喝享用。
多日不曾吃得酒肉,入口之后只感觉那酒水甚是醇厚,那卤肉甚是浓香,吃喝之际不由得想起胖子,胖子也喜欢酒肉,这一年之中窝在佛光寺,怕是嘴里要淡出个鸟儿来,那宿州缺粮禁酒,便是有心外出偷腥,也无处买去。
吃饱喝足,却睡不着了,此时虽然已经深秋,山中却仍有蚊虫,狠命叮咬,着实难受。
辗转了半个更次,南风爬了起来,又攀着绳索上到崖顶,绕道向西,去了西面山野。
他在赤阳宫时房间位于西南角落,岩隐子要私会情人,多会自那里翻墙而出,何日私会无有规律,但私会的时辰通常是二更到四更,没别的法子,只能守株待兔。
南风自西山找了一处隐蔽所在,盯着赤阳宫的西南和西北两处,守到四更,不见人影,便回山洞去了。
次日再来,还是没有看到兔子。
第三日二更,南风看到了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自乾院西南和坤院西北翻墙而出。
南风本以为二人要往西山无人处去,未曾想二人会合一处之后竟然去了后山,后山那面悬崖东西有五六里,二人去了最西面的一处隐秘山洞。
二人进去之后,南风有心前去捉奸,但想过之后又没有前往,捉是一定要捉的,得想好怎么捉最解气……
二人自山洞停留了一个更次,四更之前离开山洞回了赤阳宫。由于不敢过分靠近,南风便不晓得二人自山洞做了什么,不过二人离开山洞时怜隐子有整理衣裳,这就说明二人有过亲昵举动,但亲昵到何种程度却不得而知。
待得二人离开,南风自西山去到了二人先前所在的山洞,这处山洞所在位置并不陡峭,进到山洞,可见山洞内侧有一床被褥,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事物,洞内还残留有脂粉气息,玉清坤道是不允许涂脂抹粉的,怜隐子可能正做着掌教夫人的美梦,早已无视门规。
由于岩隐子和怜隐子很是谨慎,洞内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线索,就在南风大失所望准备离开之际,忽然想起一事,蹲下身,探手去摸那覆着被子的褥子,二人离去不久,被褥还留有余温,根据被褥的温度范围可以判断出二人先前曾经自这里躺卧过,而不是单纯的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