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南风睡着了,午后才醒,去了趟茅房,回来继续躺着,躺着不是赖床,而是在想怎样才能帮胖子搞到八部金身。
好东西惦记的人肯定很多,背地里指不定有多少人垂涎,佛光寺肯定防护严密,这东西不好搞,寻常的计谋别人肯定用过了,得用奇谋。
奇谋得建立在熟悉情况的基础上,眼下想了也是白想,还是干点正事儿,抓紧时机晋身高玄。
一下午跑了三趟茅房,练气效果肯定好不到哪儿去,这里是边陲小镇,前院吃饭的倒是不少,但后院只住了他一个人,清净的很。
环境不错,南风就没有急于动身,自客栈住下,七日之后二更时分,顺利晋身高玄。
由于洞神,高玄,升玄三部同为练气初级,晋身高玄之后变化不甚明显,但本已畅通的任督二脉再得拓宽,丹田气海可以储纳更多灵气,耳目清明,神清气爽。
南风少年心性,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又无人与他庆祝,便离开房间自院子里旋身上房,提气轻身自屋顶檐头疾驰而过,出得镇子,便寻那树木踩踏,到得高玄修为的确可以踩踏树枝借力前掠,但还是有些勉强,只能踩粗的。
转罢一圈,南风回到了镇里,自街道上漫步游走,他的本意是挑几个蟊贼坏人试试手,逞逞能,但这里民风淳朴,没遇到坏人。
由于没有睡意,南风便结了账,又沽了一壶酒,趁着夜色离开客栈去往宿州。
施出身法,天亮之前便赶出了百十里,略作休息,再度上路,一天下来,跑出三百多里,这已是他的极限,浑身酸痛,丹田气海彻底掏空。
两日之后,南风赶到了宿州,自城里买了个葫芦,打上香油,去佛光寺寻胖子。
他的衣服非常破旧,但还有比他更破的,去佛光寺上香的大部分是穷苦百姓,也不知道是去求什么,实则不管是神仙还是菩萨,都不会无端给予,上香许愿除了得个心安,求个希望,也无甚作用。
你去上香许愿,菩萨让你如愿,事后你再拿了香烛去答谢还愿,如此一来,菩萨岂不成了受贿徇私,拿人好处?
到得山门,南风停了下来,按照教规,道士是不能进寺庙的,但他不曾授箓,也没有穿着道袍,进了也没什么大碍,用胖子的话说就是‘少进几次总不妨事。’
就在南风想要拾阶而上之时,胖子竟然出来了,腋下夹着铺盖,被几个僧人推搡着撵了出来。
一年多不见,胖子又长高了,已近八尺,也更胖了,几个僧人推搡的很是吃力,胖子不想走,一直在好言相求,但那几个僧人并不理会。
胖子无意回头,见到南风站在台下,瞬时换了副嘴脸,“甚么寺庙,如此欺辱外来僧人,一群小人,佛爷不屑与你们为伍。”
言罢,转身冲南风跑来,“哈哈哈,想煞我也。”
“人才呀,又被撵出来了?”南风想笑却没笑出来,因为他忽然想到自己也是被撵出来的。
“胡说甚么,这佛光寺不是善处,佛爷住的烦了。”胖子伸手抓住了南风的衣领,一用力竟然单手把他提了起来,“你咋就不长个儿呢?”
南风尚未答话,山门处的僧人开口反驳,“可恶的正德,休要胡言,佛光寺乃清净之地,佛门八戒你多有违破,怎能留你?”
山门内外多有香客,听到争吵纷纷驻足,胖子脸上挂不住,高声喊道,“你血口喷人,再敢胡说八道,佛爷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