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年征战导致东魏马匹奇缺,马车的价格很高,但南风还是忍痛买了一辆,钱要花在该花的地方,该省的时候不能浪费,该花的时候不能吝啬。

南风赶着马车回了客栈,胖子服药之后已经见强,南风回来的时候胖子正要了一碗面在房里吃。

南风将事情简略的告诉了胖子,胖子不无担心,“那么多银子,会不会白花?”

“什么事情也没有十成把握,”南风走到炕边收拾换洗的衣物,“你身上有伤,就留在这里,我自己去,银子给你放在炕角。”

“如若他真是去送名单的,你准备怎么做?”胖子想知道南风的打算。

“目前还不清楚,得见了那人我才知道那人是何脾性,若是粗心,便容易行事。若是细心,便不易诓骗。”南风说道。

“你自己小心点儿,这面不错,我去给你叫一碗。”胖子站了起来。

南风摆了摆手,“不用了,来不及了。”

“不是午后去接人吗?还有一个时辰呢。”胖子说道。

“我得出去找个亲戚。”南风拎着包袱,推门而出。

胖子在后面吆喝,“你哪儿来的亲戚。”

南风没有答话,他在这里自然不会有亲戚,但他不是本地口音,为了解释这一点,就借口自己是来投亲的,出门要跟三姨和姨丈说一声。

初次打交道,同行之时那道人很可能会问他的来历,万一那公干的道人问起,他得说出自己的三姨和姨丈是谁。

这个也简单,自闲人聚集之处寻人打听,只说自己是自外地来投亲的,但找不到自己的亲戚,于是那一干蹲墙角的闲人就会七嘴八舌的说谁谁谁不是本地人,谁谁谁又是自远处嫁过来的。

最终南风选了个棺材店的老板娘当三姨,那人是早年自西魏逃难来的,是最佳人选。出城时路过那家棺材店,南风还特意进棺材店转了一圈儿,那老板娘长的煞是吓人,膀大腰圆,膘肥体壮。

南风赶到元天宫的时候那小道童正和知客老道自门前的台阶上坐着说话,见南风驾车到来,小道童欢喜的迎了上来,得知南风不曾吃饭,便带他去饭堂吃饭。

南风也不客气,先喝了两碗米粥,又吃饭团。

正吃着,小道童领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道士,正所谓面由心生,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脾性,通常在面相上会有体现,见到此人的第一眼,南风就确定这个人是个老实人。

简单的交谈之后,南风知道此人道号严风子,此人倒不是非常严肃,只是有些木讷,话不多。

待得南风吃完午饭,二人动身上路。

南风并没有询问严风子去上清宗干什么,而是以请教的语气询问上清宗是一处怎样的所在,是不是仙云缥缈,有没有鹤舞鹿鸣。

严风子只当他是寻仙访道的狂热信众,便耐心的向他解释,说上清宗没有仙人,也并不是外界谣传的那种人间仙境。

南风一刻也不闲着,如话唠一般的问东问西,待得晚上打尖,严风子已经对他毫无戒心,世人普遍认为那些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人城府很深。事实并非如此,那些沉默寡言的人并不聪明,一天到晚阴着脸,傻子也知道这家伙心机重,得防着点儿。

正所谓大智若愚,最有城府的是那些看似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但内心非常清醒,思维非常清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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