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急于赶路,也无暇分神去推敲九部真经,这是最大的正事儿,等到找到栖身之处,有的是时间专心推敲研习。
在太清宗的时候他曾经学过一些简单的符咒,之前的那些画符器物都扔在麒麟镇没带出来,中途购置了一份,画了几张符咒,赶路之时专挑阴气重的破屋落脚,也终于遇到一个不长眼的野鬼,也不是每只鬼都是女鬼,男的也有,一试,符咒好使,一品太玄授箓无疑。
不几日,南风到得榆林山地界,他本可绕过那处阴宅大院,却并未那般做,而是买了不少香烛祭物,在榆林山南面山野,也就是先前被他和胖放火烧了的那片林子附近等到入更,然后唤着高小兰,张阿娣的名字焚烧祭送。
之前是有求于人,烧东西给人家,人家也不领情。这次纯粹是祭奠送物,那两个女鬼便甚是感谢,现身之后只道南风言而有信,不忘前事,乃是信人。
南风也并不是单纯祭奠,而是有心问话,此次他带了酒水在身上,洒与二人,二人受了酒气,话便多了,但它们也并不是胡言乱语,只说生前不幸,对阴宅里的妇人少有提起。
南风无奈,只得询问那阴宅里的女鬼为何不怕道士法印,那名为高小兰的女鬼便说了几句,只说那妇人不是女鬼,而是在职阴官。
南风又问既是阴官为何滞留凡间,高小兰便不说了,南风追问,对方才说是被太阴元君派在此处。再问驻守此处所为何事,高小兰又不说了,此番不说不是知而不言,而是确实不知。
南风心里有数了,那阴官是被大眼睛转世之前派到这里来的,是敌是友仍不能确定。
辞别二人,南风再度上路,赶路甚急,八日之后便回到宿州。
二人当日居住的房舍仍是空的,为免打草惊蛇,南风便不曾靠近,而是自城里客栈住下,以酒水调和朱砂,得赤水半罐,又备宣纸八张,留以拓印。
次日上午,再购柴刀一把,绳索一捆,装作樵夫前往佛光寺。
那八重宝函被他藏在了佛光寺西山,位置他还记得,眼下正是夏天,山中草木旺盛,行走于山路小径,亦不为人所见。
寻到那处位置,南风掀开了石板,那以绸缎包裹的八重宝函仍在,只是绸缎受潮,有些褪色。
当日他急于带出八重宝函,连外面的绸缎都不曾打开,解开绸缎,露出了最外面的一重宝函,灰紫色,当是木质,却比寻常木头要硬,上面刻有怪蟒图形。
当日他曾经问过胖子八部天龙实力最弱的是谁,胖子说了个四字的梵语名字,他只记得里面有个猴儿,而胖子纠正不是猴儿,是蟒神,而宝函上刻的正是怪蟒,除了怪蟒,还有很多梵语,南风自然看不懂,便拿了赤水和宣纸出来,涂抹拓印。
第二重为木质镶铜,刻的是长角的人形怪物。
第三重为纯铜,刻的是个奇怪的鸟人。
第四重为铜质镶银,上面刻是个三头六臂的怪人。
第五重为银质,图案是弹琵琶的男子,是不是琵琶不确定,反正是像琵琶。
第六重为银质镶金,图案是长着一对怪翅的丑恶妖怪。
第七重为鎏金,刻的是条怪龙。
第八重为纯金,刻的是个盘坐的和尚。
这八重宝函除了图案,都有梵文,最后一重宝函已经很小了,不过拳头大小,南风有心拿开看看舍利子长啥样儿,想了想又没有那么做,他是道人,跟佛教不是一个路子,没必要去看人家的圣物,再者,万一一打开搞的光芒万丈,岂不露了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