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摇了摇头,“是死是活暂且不说,只说这茫茫人海,想要寻找一个不曾谋面之人谈何容易,此事只能自别处着手,我寻访过铁剑门的故人,据他们所说徐昆早年只是庐州城里一名跑堂伙计,并不会武艺,中年之后忽然会了功夫并创立了铁剑门,我便想到此人既然无有师承,一身绝世武学定是来自龟甲天书。”
“那你应该去找他闺女,你跑龙空寺找方丈干嘛,他当年武功又不济。”胖子插嘴。
南风接口问道,“你是想结合他三个徒弟的行气法门来融合逆推出龟甲天书的奥秘?”
长乐点了点头,“除非单传,只要有多位弟子,师父授徒通常会各授一技,分以泾渭,以防手足相残。于是我便想到许云峰三人应该是各得徐昆部分真传,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竟自一老妪那里得到了许云峰的内功心法,今日又逼得空性使出俗家武功,窥其心法两相比对,果真是同源异流,若能再得徐玲妃心法,悟通玄妙武学便指日可待。”
“那个老妪是咋回事儿?”胖子追问。
“应该是许云峰当年的女人。”南风说道。
长乐点了点头,“说到此事话又长了,那老妪本是当年受害女子之一,为保性命便谎称有孕在身,许云峰虽是恶人却也有为父之心,不但未杀那女子,还写下心法欲传其子,殊不知那女子竟是骗他。”
“跟你俩一比,我就是个傻子。”胖子感叹。
“不跟我们比,你也是个傻子。”南风揶揄。
“这些年你们都没有变化。”长乐难得有笑,落魄破庙时南风就是戏弄人的那个,而胖子也一直是被戏弄的那个。
胖子自知说不过南风,便继续追问,“然后呢?”
“都说完了,哪里还有然后?”南风接话,至此脉络已经很清楚了,当时许云峰手里除了地图,应该还有一片龟甲,但他可能不认得龟甲上的文字,也可能是单凭这一片龟甲不足以恢复自己的修为,他没有能力独自寻找其他龟甲,又找不到可以信任的同伴,遇到自逐离山的天元子自然欣喜若狂,天元子瞎了双眼,却保留了修为,又是个会法术的道士,与天元子结伴成了他的最佳选择,互相依赖,互相牵制,如同瞎子背着瘸子过河,少了谁都不成。
天元子可能对于师父之死愧疚不已,听得许云峰的建议便生出了寻找天书回报师门,减赎罪过的想法,但他终究不是许云峰所能控制的,在二人联手获得一片龟甲之后,天元子并没有把龟甲给许云峰,不但没给许云峰,还拿走了他手里的地图,许云峰一看风头不对,只能带着那片龟甲北上逃亡,然后就发生了龙云子得知消息暗中抢夺等诸多后事。
“长乐,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想出去办事我就派车马拉你过去,你得跟南风学,有肉不吃米,有米不喝汤,看你搞的,都快成要饭的了。”胖子伸手想拿酒坛,想起白犬还在旁边,急忙转换目标拿起了茶壶,但三人的茶杯都是满的,便又放了下去。
“我不能留在这里,吃完这顿饭我就走。”长乐摇头。
长乐言罢,见二人面有怒意,便改了口,“你我兄弟见面不易,我便留上一晚。”
“我们是不是得谢谢你赏脸哪?”胖子不悦。
“罢了,咱们眼下有麻烦,也的确不宜留他在这里。”南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