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侏儒乃墨门弃徒,此人不可能招收太多弟子,那对男女可能就是他仅传的两个徒弟,而今死了一个男的,只剩下一个女的,仅凭她一人,敌不过白犬,寻找和邀请帮手也需要时间,故此短时间内此人应该不会有所行动。

易位而思,那女刺客也知道惊动了二人,亦担心他和胖子会受惊逃走,此时那女刺客很可能就藏在附近,一是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凭借一己之力得到公输要术,二是观察他们在受惊之后有没有离开盂县。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男刺客死了之后女刺客气馁退走,永不再来,但推敲的基础是合情合理,这种可能不符合情理,也算不上一种可能。

行至半途,南风停了下来,自原地站立片刻转身回返,他往林云观是想与天木老道闲聊,顺便向天木老道讨教一些浅显的法术,再者也能听天木老道说些抓鬼降妖的趣闻,自闲谈之中感受学习。

忽然调头回去是因为想到那女刺客很可能就在附近,此人知道公输要术在他身上,也知道胖子身边有白犬保护,拿住胖子来向他交换公输要术这条路走不通,想要凭借她一己之力得到公输要术,除了偷就是抢,偷的难度比抢大,因为白犬在县衙,她不敢靠近。而抢的难度就比较小,那女刺客可能并不知晓他有灵气修为,而女刺客又随身带有暗器,若是藏在暗处给他来上一记百花针可怎么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先回去,免得遭了算计。

回到县衙,胖子正站在屋顶指挥工匠修葺房屋,此番倒是拿出了县太爷的架势,穿着官服,呼三喝四,衙役是有饷银的,冬日闲着也是闲着,胖子把他们也调了过来。

“屋里有吃的,你去吃吧。”胖子冲南风喊道。

南风点了点头,刚想迈步,张忠走了过来,“大人,前夜那具尸体如何处置?”

“还没处理?”南风反问。

张忠咧嘴点头,“季大人不发话,我们也不敢随意掩埋,还停在前院班房。”

“停班房干什么,快弄走。”南风随口说道,班房是衙役们的落脚之处,把尸体搬到那儿应该是胖子的主意,不过这家伙事后可能把这事儿给忘了。

言罢,南风忽然想起一事,拉住张忠低声说道,“把尸体送到义庄去。”

“义庄?”张忠皱眉,义庄存放的多是客死他乡的外乡人,死囚的尸体通常都是扔在乱葬岗。

南风点了点头,转身前行,去了后院。

一开门,吓一跳,桌上地上放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食盒,打开一看全是碗口大小的焦黄面饼,没一千也有八百,一个足有半斤重。

掰开一个,香气扑鼻。

长乐已经走了,留了也没用处,南风便命衙役将面饼搬出去,分给工匠。

胖子不舍得,跑下来低声阻止,“这可都是加了鸡蛋羊奶的。”

南风摆了摆手,示意衙役继续搬,“你给长乐准备这么多,他得用马驮。”

“我本来就想送他一匹马。”胖子用官服衣袖擦汗。

南风笑了笑,拦住一个衙役,让他拎上两盒去林云观送给天木老道。

“你可真大方啊。”胖子嘟囔。

“行了,整个县衙就你闹腾,少扯嗓子,我睡会儿,晚上我得出去一趟。”南风走向床铺。

“去哪儿?”

“义庄……”

“义庄?你去那地方干嘛?”胖子疑惑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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