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娴的父亲名为郑思,乃当朝太医,至少五年前是太医,郑娴女承父业也在情理之中。
他与郑娴是旧识,当年还曾经追求过人家,虽然年少懵懂,也不曾干过什么,那也是追求过,自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诸葛婵娟杀了。
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却搞了他个措手不及,他急三火四的跑过来是为了援救诸葛婵娟的,结果却自诸葛婵娟手下救了郑娴。
而今两个女人都在看他,不问可知都在等他说话,说啥,这时候能说啥,不说肯定不成,但说啥呀,貌似说啥都不对。
智慧有两种,一种是深谋远虑,还有一种是随机应变,局面虽然棘手,却也不至于发懵束手,短暂的思虑之后,南风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冲郑娴说道,“郑娴,多年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话一出口,南风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眼下也只有这么应对是正确的了,得让诸葛婵娟知道他不是冲着郑娴来的,只是碰上的,还顺便告诉诸葛婵娟他好多年没见过郑娴了。只要诸葛婵娟明白这一点,自然会明白他到绝天岭的真实动机。
“南风?你是南风?”郑娴不是非常确定,当年她离开太清宗的时候南风不过十三岁,这几年变化还是很大的,实则变化大的也不是样貌,而是南风抛扔烧饼时所发出的正紫灵气以及他座下巨大的夜枭坐骑。
“是啊,你来这里做甚么?”南风明知故问,此时二人周围的毒粉仍未彻底散去,他也不敢过分靠近,便授意八爷悬停空中,与二人保持了五六丈的距离。
郑娴本想答话,一瞥之下发现诸葛婵娟神情有异,猜到二人认识,看看诸葛婵娟,再看看南风,“你们认识?”
“不认识。”二人异口同声。
郑娴闻言越发疑惑,“你怎么会来此处?”
最难处理的环节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容易多了,南风指着那三个还在斗气儿的家伙,说道,“林蓝平等人前段时间伙同江湖中人数百,自凤鸣山前围攻于我,我养好伤之后寻他们报仇,一路追到这里。”
“哦。”郑娴闻言愕然点头,她的确是林蓝平请来的,却并不知道林蓝平与南风的过节。
南风说话之时一直没有看向诸葛婵娟,也不知道她此时是何表情。
至此,开始沉默尴尬,郑娴是林蓝平请来的,而今她已经知道南风与林蓝平有过节,自不能请南风出手救助林蓝平等人。
南风则是无话可说,确切的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他只能寄希望于诸葛婵娟先开口,不管说什么,只要先开口就能听出话外之音。
但诸葛婵娟却始终不曾说话。
等了片刻,不见诸葛婵娟说话,南风有些恼了,他先前所说的追赶林蓝平等人到此,傻子都知道只是说词,分明是担心诸葛婵娟的安危才赶过来的,这已经是先让一步了,但诸葛婵娟并没有就坡下驴,仍在坡顶蹲着。
不肯下来就继续在上头蹲着吧,做人不能得寸进尺,想让他先道歉万万不能,当日他没有过错,退一步说就算站在诸葛婵娟的立场上看,他做的有不足之处,而今已经先给诸葛婵娟台阶下了,她还不下,若是再与她说好话,就成了委曲求全了。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太惯着,实则惯着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此人心中的那秤杆非常准,有着恒定的不变的标准,会念好儿领情,不会越惯胃口越大,不会越惯要求越高,但欲求不满是人的天性,能做到这一点的,一万个人里头也出不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