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当是猜到他心中所想,说道,“往后每逢单日由我来照看你,双日归天鸣子。”

“我还以为你们一起下来呢。”南风撇嘴,若是有李朝宗看着,天鸣子肯定不能胡来,若是只有天鸣子自己下来,指不定这家伙会怎么折腾自己。

“若是我们两人一同下来,怕是问上十年,你也不会吐露真相。”李朝宗指了指南风捏在手里的茶杯,“再来一杯?”

南风点了点头,将茶杯递了回去。

李朝宗回去端了茶壶过来,又为南风又倒了一杯茶水。

南风端起茶杯,刚想喝,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散出谣言,往绝天岭蹲守设伏是谁的主意?”

李朝宗笑了笑。

“你个老不死的真是老奸巨猾。”南风也笑。

“你个小畜生也刁钻的很哪。”李朝宗脸上带着胜利者从容的笑容。

“兽人谷捡到的天书推敲的怎么样了?”南风笑噱揶揄。

“好个顽劣的泼皮,害得我空欢喜一场,无端的蹉跎了好些时日。”李朝宗并不生气。

南风将那茶水喝了,“我要撒尿,给我弄个马桶过来。”

李朝宗早就将马桶给他准备好了,听得南风言语,便拉开石门,将马桶送了进来。

南风尿急,将马桶拨到墙角,开始解手,“我虑事不周,着了你的道儿,这次栽的心服口服。”

除了马桶,李朝宗还为南风准备了衣物和被褥,南风解手之时,他正在忙着搬拿那些事物,也不曾接话。

“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我有没有看错?”南风问道。

“你们道家认为人分贵贱,你认为我是贵还是贱?”李朝宗自腰间解下钥匙,走到南风身后,蹲了下来。

“你干嘛?”南风疑惑转身,他还没尿完,一转身,李朝宗疾闪而退,幸亏他躲闪的快,不曾被尿到。

“自己解开,出来说话。”李朝宗将钥匙扔到南风脚边。

对于李朝宗的举动,南风也不感觉意外,李朝宗是好人还是坏人暂且放到一旁,是阴险卑鄙还是光明磊落也先不管它,单说心智,此人绝对是个聪明人。

南风提上短裤,拿起钥匙解开锁头,又拿起李朝宗为其准备的衣裤穿上,出得石室,走到石桌前坐到了李朝宗对面。

茶具李朝宗已经自方孔拿回来了,等南风坐下,便提壶为他倒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贵贱?”南风反问。

李朝宗点了点头。

“你是个有着贵气的贱人。”南风笑道。

“公允,我的确算不得正人君子。”李朝宗竟然不曾反驳,待得放下茶壶,直视南风,“我需要天书。”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天书干嘛?”南风随口问道。

若是有外人在场,绝对看不出二人是胜利者和阶下囚的关系,只有两位当事人心里明白,眼下的这种融洽只是暂时的,也是非常脆弱的,对方随时都可能翻脸,之所以没有立刻翻脸,乃是因为二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正因为我年纪大了,所以才更加需要天书。”李朝宗平静的说道。

“你怕死啊?”南风笑问。

“你不怕吗?”李朝宗反问。

南风想了想,摇头说道,“怕死是因为有牵挂,我既没有家人,也没有你这么多财宝和美女,我的那些朋友没了我也能活的很好,我还真不怕死。”

李朝宗点了点头,“人若是没有了家人,是很可悲也很是可怕的事情。”

“是啊,可以为所欲为,不需考虑后果。”南风接话。

“貌似你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吧。”李朝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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