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得把短裤脱了。”南风笑道,且不管眼睛怎么样,至少现在不疼了。

元安宁无奈摇头,背过身去,“衣服在你右手边,你上来吧。”

南风摸索着爬出水潭,将湿透的短裤脱了,穿上了干透的衣服,先前被猴子抓烂的部位已经补好,不问可知是元安宁拆掉自己衣服上的丝线补上的。

“轮到你了,我给你把风。”南风将拧过的短裤铺展在水潭边已经被太阳晒热的岩石上。

便是南风是个瞎子,元安宁也无法彻底无视他,但她先前被蓝灵儿割去了头发,又淋了一夜的雨,也的确需要洗澡,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褪去衣衫,进入水潭。

瞎了之后,耳朵貌似灵敏许多,南风能听到元安宁脱下衣服时尽量避免发出声响,亦能听出她在水中清洗努力避免发出撩水声音。

听到撩水声,便想起诸葛婵娟,诸葛婵娟曾经假借洗澡,撩水诱他,若不是胖子回来的不是时候,那晚就与诸葛婵娟成就好事了。

诸葛婵娟和元安宁都倾心于他,要说不高兴,那是撒谎,有女人喜欢自己,哪个男人会不高兴,不止是高兴,甚至还有些许得意。

不过更多的还是发愁,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这话不假,二人对他都很好,至于灌辣椒水,那不算数,若是他能做得了主,也不介意一起娶了,但问题的关键是他倒是乐意,但诸葛婵娟和元安宁不愿意,二人心气儿都高,不可能联手合伙,本来希望就不大,二人之间还有着很深的积怨,简直是势同水火,见面不动手已经是彼此压制的结果了,想化干戈为玉帛这辈子也不用惦记了。

“唉。”想到愁恼处,南风喘了口粗气,二人都对他有意,选哪个都会伤到另外一个,而他哪个也不想伤害。

元安宁不知道他在想这些,只当他在为不得视物愁苦,“莫要伤怀,你有天书在手,重见光明是早晚的事情。”

南风闻声歪头,他从不怀疑元安宁倾心于他是有所图求,一个人若是真有图求,是不会显露图求意图的,言语更不会涉及谋求之物。

南风歪头过后,水潭传来了较为明显的水声,不消问,这是元安宁下意识的护住了某些要紧部位。

想及此处,便生出了戏弄坏心,只是不曾立刻显露实施,而是先行铺垫,说些别的事情,“你去玉璧寻到故人了吗?”

“嗯。”元安宁应该是在点头。

“故人是谁呀?”南风又问。

元安宁没有立刻答话。

“老相好?”南风笑问,他自然知道元安宁此前没有意中人。

“胡说,我曾经与你说过了,是效忠先父的一些旧部。”元安宁说道。

“你找他们干嘛,想造反?”南风又问。

元安宁又没有立刻接话。

“你不会真想复国吧,你一个女的,便是复国也做不得皇帝呀。”南风说道,早些时候他曾经与元安宁有过一次长谈,当时元安宁说的是想报仇复国。

元安宁还是没有接话,当是在考虑什么事情。

南风也没有催促,等了片刻,元安宁说道,“我还有个胞弟。”

南风有些意外,却也不是非常意外,“出事的时候你才六七岁,你弟弟岂不是更小?”

“他是先父的遗腹子。”元安宁说道。

“遗腹子?你验过了吗,可别让你爹背了黑锅。”南风笑道。

南风说的粗鄙,元安宁就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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