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清了,”王叔笑指元安宁,“似令正这种伤势,天下只有我敢伸手。”
南风笑了笑,转身迈步,王叔真是个老滑头,见他得势,不再与他谈交易,开始与他攀交情了。
王叔将南风送出门外,自腰上取了个香囊递给他,“这个香囊可以祛除凤鸣山四周的无形毒瘴,山前多有闲人,能避则避。”
“多谢。”南风道谢接过,收了香囊,向西掠去。
此番前往太清宗,时间就很宽裕了,凤鸣山离太清宗也不是很远,赶到太清宗也就个把时辰,只需在明日辰时之前将事情办妥就成。
同样的一件事情,若是能力不足,就需要以缜密的思考,周详的准备,巧妙的计策来弥补。
但一旦具备了足够的能力,所有这些都可以省略,只需保持头脑的清醒就够了。
前往太清的途中,南风并未多想,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全看对方的态度,真正的随机应变。
未时,南风来到太清山下。
七年前的冬天,他离开了太清宗,遗书明志,言之十二年后会重回太清,而今他将十二年的期限足足提前了五年。
故地重游,免不得遇见熟人,最先遇到的是知客道人灵喜子。
当年在太清宗,灵喜子对他还是不错的,眼见灵喜子自知客道人居住的木屋出来,南风就亲切的冲他打招呼,“灵喜道长,可还记得我?”
“你是南风?”灵喜子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南风。
“是啊,是我。”南风笑道。
环视左右无人,灵喜子快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南风,“怎么搞的如此狼狈?”
“说来话长。”南风还在笑。
灵喜子拉着南风走到树荫下,“前些年听灵贵子说起过你,好些年不见,你都去了哪里?”
“你不知道?”南风随口问道。
“知道甚么?”灵喜子面露疑惑。
见他这般,南风便明白灵喜子并不知道这些年他都做过什么事情,灵喜子是知客道人,平日里接触的多是香客信徒,而香客多是大叔大婶儿,江湖上的事情他知道的反倒不多,再加上他地位卑微,有些重要的事情,也没人会跟他说。
“天鸣子在不在山上?”南风问道。
“甚么?”灵喜子皱眉,道门最重尊卑,南风在太清宗辈分最低,直呼掌教道号乃大不敬。
有时候熟人也只是熟人,南风也没与灵喜子多说什么,自怀中摸出几块佩玉,这些玉器是他自胖子和诸葛婵娟寻得的宝贝里捡出来的,为的是拿到离火宫就莫离先前佩戴的玉佩,与柳如烟做比对和参照,而今没什么用处了,就送给灵喜子,“道长,拿去沽酒。”
灵喜子疑惑未接,南风将玉器塞给灵喜子,转身疾行,沿着石路拾阶上山。
午后山路上没什么人,很快南风就到得下和殿附近,下和殿往西有条路,是通往天启子住处的,到得此处,南风停了下来,他还能清楚的回忆起当年那个道人失手打碎药瓶的具体位置,确切的说那道人并不是失手,而是被离落雪暗算所致。
他此前曾在下和殿住过,便往下和殿去,下和殿里住的都是升玄以下的晚辈道人,大部分人都在房中打坐练气,也有一些在院子里洗衣服晒被子的。
就在南风环视左右,寻找熟悉面孔时,有人喊他,“南风?”
南风闻声回头,一个黑壮道人正拎着水自门口进来,“哈哈,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