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办。”南风说道。

“若想成事,必须与他们缔结盟约,单是封堵会有诸多后患。”元安宁说道。

“这种盟约他们肯定不会接受,除非是城下之盟。”南风摇头。

“也只能是城下之盟。”元安宁点头。

南风闻言没有立刻接话,沉吟良久方才缓缓点头,所谓城下之盟实则就是强迫对方缔结的盟约,说白了就是打的对方认输求饶……

南风点了点头,歪身躺倒。

见南风无心睡眠,元安宁低声说道,“睡吧,睡醒再说。”

南风应声,闭眼。

元安宁收拾杯盏,侧卧相陪。

这么多年不曾睡过,虽然困乏非常,却始终难以入睡,将近十年没有合过眼,已经养成了习惯,而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更改。

虽然不时辗转,元安宁却不再与他说话,也不知道努力了多久,终于勉强睡着。

这一觉睡的并不好,心悸紧张,忧虑忐忑,前后不过一个更次就猛然惊醒。

待得看清周围景物,方才想起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再看到元安宁就躺在一旁,心中渐趋安稳。

元安宁还没睡,见他睁眼,冲他微微一笑,转而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再睡。

这一刻南风心中除了安稳,还有几分庆幸和些许愧疚,再刚强的男人也需要女人温柔的慰藉,这么多年的囚禁孤独已经将他的忍耐逼到了极限,脱困之后也只是在强行压制令自己保持平静,实则他心中是不平静的,不但不平静,还因为长期的憋闷积压了满腔的怒火,如果没有元安宁的安抚和慰藉,这股怒火迟早会迸发出来,而一旦迸发,势必会有极端疯狂的举动,胖子说的对,其实他的神智已经不正常了,只不过在假装正常,而元安宁敏锐的发现了他的异常和症结所在,正在努力的抚慰和消除他心中多年积压的憋闷和怒气。

十年等候,不离不弃,温柔抚慰,和煦安宁,得妻如伊,何其庆幸。

越庆幸也就越愧疚,愧疚来自于对诸葛婵娟的怀念,同时也来自于因为怀念诸葛婵娟而对元安宁的不公,元安宁的所作所为不应该换回他的三心二意,而诸葛婵娟的所作所为也不应该换回背离和忘却。

倘若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不会脚踏两只船,因为这对双方都是莫大伤害。但是倘若真的再有机会,他恐怕还是会试图鱼与熊掌兼得,诸葛婵娟和元安宁是女人的两个极致,不管失去了哪一个都是人生莫大的遗憾。

再睡就容易些了,也安稳些了,虽然仍然睡的很浅,却足足睡了三个时辰。

元安宁可能睡了,也可能压根儿就没合眼,见他睁眼,微笑说话,“你躺着,我与你煮粥。”

南风点了点头,打哈欠,伸懒腰。

元安宁自灶下忙碌,南风躺着赖床,“也不知道胖子跑哪儿去了。”

“我看他出门之后往南走了,”元安宁自灶下接话,“前天夜里走的急,他没来得及与宝生寺的僧人详加嘱托,应该是去了那里,与僧人商议救助其他寺庙的僧尼。”

“说好忙完这阵儿我随他走一遭的,至于这么急吗,一刻都等不得。”南风说道。

“他可能不太愿意请你帮忙。”元安宁说道。

“嗯?”南风有些意外。

“你先前与他说若是帮忙驱逐异类阴物,他日朝廷若是打压驱逐僧人,便不准他再插手,他不很乐意。”元安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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