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女孩,南风心头巨震,思绪瞬间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寒冷炙热的凌晨。
南风看那女孩的同时,那女孩也在看他,眼中除了惊诧,还有几分疑惑。
南风何其敏锐,见女孩儿面露疑惑,心头一颤,莫非诸葛婵娟还记得他?
就在此时,那一老一少拿了棍棒过来。
“你为什么踢坏我家的门?”年纪较小的男子高声喝问。
南风闻声歪头,有些人长的就像白痴,此人就是此类,眼大无神,口鼻内陷,看年纪应该有二十五六。
“你们想干什么?”说话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此时生活艰苦,大部分人的寿命都在五十出头,活到六十就算长寿。
南风没有理睬二人,而是迈步向那女孩走去。
二人急忙冲上前去,拦住了南风,那择菜的妇人也跑过来挡住了去路,怒容恶声,叱问来意。
“你们为什么拴她?”南风的脸色非常难看,那女孩的脚踝栓着一根铁链,有五尺长短,限制了她的自由。
“关你什么事?踢坏了我们的院门,少不得赔偿银两。”老头儿摇晃棍棒,虚张声势。
“你们是什么人?”那妇人也是恶声恶气。
南风皱眉斜视,转而扔出一锭金子,“这女孩我要带走。”
那老头儿见到金子,扔了棍棒自地上拿了起来,那妇人一把抢过,张嘴就啃。
南风绕开二人,来到井边,蹲身看那女孩儿,他不但记得诸葛婵娟的容貌,还记得她的气息,而一个人的气息是不会变化的,没错,是她。
此时心中除了激动,更多的还是紧张,因为这女孩看他的眼神带有很明显的疑惑,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不确定女孩眼中的疑惑只是对陌生人的突然出现感觉疑惑,还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令这女孩想起了甚么。
“你叫什么名字?”便是南风极力克制,说话声亦带着明显的颤音。
女孩儿只是看他,不曾接话。
见她这般,南风越发紧张,扯断了她脚踝的锁链,转而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女孩儿此番有了回应,但她却不曾说话,而是一边支支吾吾,一边以手指点自己的嘴和耳朵。
见她这般,南风发现异常,伸手过去想要抓她的手,见女孩儿缩手,亦不曾强逼,而是收手回来,隔空延出灵气侵其经络感知寻察。
窥察之下很快有所发现,这女孩儿之所以不能闻听是因为气息淤塞,动手之人应该就是那榆林山主,因为气息淤塞的位置并不是穴道的所在。
灵气所至,清淤去堵。
重新听到声音令那女孩有些惊惑,皱眉聆听周围的动静。
“你叫什么名字?”南风和声问道,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说话语气最轻最柔的一次。
听得南风发问,女孩儿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而是不甚连贯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南风。”南风微笑回答,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所有笑容里蕴含善意最浓的一次。
女孩儿尚未答话,傻子在后面喊道,“娘,我的哑巴媳妇儿能说话啦!”
南风闻言眉头大皱,猛然回头,但他看的不是这一家三口,而是站在门口的翠玲。
翠玲知道南风是在用眼神质问她,但她只是知道女孩儿在这户人家,至于女孩儿怎么会变成这傻子的媳妇儿她却并不知情。
此前南风曾经说过这女孩前世是他的夫人,唯恐南风动怒,翠玲急切说道,“当是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