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在医院住了下来。
杨烨抢救了三天三夜,才堪堪救回来一条命。
陆禾痊愈后申请归家一段时间,她要处理和顾期的事情。
她没问过自己做的那些事要承受什么样的代价。
但她看到女儿三缄其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知道她做的事涉及很大。
她要给儿女留足后路。
陆文来的时候,陆禾和顾薇正在收拾出院的东西,顾锦去办出院手续了。
“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陆文风风火火踹开门,一顿输出。
“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你妹妹了,你都快死了,连我这个唯一的妹妹都不通知?”陆文身上还穿着拍戏的汉服,怒气冲冲的质问陆禾。
陆禾忙碌了一阵子,头有些晕,顾薇看到她体力不支,扶着人坐下来。
“放心,死之前会让阿锦联系你的,毕竟还要你作为俩孩子的抚养人。”
陆文翻了个白眼,心里的那点怒气,被亲姐的两句话给驱散的一干二净。
她还是姐姐心中最信任的人。
一屁股坐在了姐姐身边,“你知道那俩老不死的去哪了吗。”
陆文一脸的喜色。
陆禾白楞她一眼,“注意你的措辞。”
陆文撇撇嘴,“她们配当父母吗?”
陆禾瞥了她一眼,“薇薇,阿锦怎么还没回来,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顾薇嗯了一声,走了出去,知道姐妹俩有话要说,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陆文兴奋的拽着姐姐的胳膊,“陆家那俩老的的房子被人烧了,一辈子的财产被人盗了,
据说她们回家后,报了警,但不知道是谁把她们的所作所为爆了出来 ,
打印成了大字报,贴在了小区的周围,陆家那俩老的,多要面子,多重视名誉的人,私底下的烂事被扒出来,没脸见人了,
连夜卷铺盖回了老家。”
她连爹妈都不愿意称呼。
陆禾发出疑问,“老家的人愿意接收她们?”
陆文笑出了声,“当然不愿意,他们用半个月的养老金,收养了陆老头弟弟家的小孙子,那位堂叔三女一男,顺便还住在了堂叔家,现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陆禾皱眉,陆教授的弟弟还健在,儿子赡养父亲的哥哥。
这事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姐,你也觉得奇怪对吧,堂叔就一个儿子,怎么就那么好心呢。”陆文急切的跟姐姐分享自己得来的消息,“我好奇,就把这件事讲给了我同事听,我同事的助理是农村的,你猜怎么着。”
陆禾有了点兴趣,“怎么?”
“吃绝户。”陆文兴奋的拍大腿。
陆禾:?
“你不知道吧,某些地区家里没儿子,因为没有后代传承,家里那些叔叔大伯就会占了她们的地和财产,堂叔一家打的就是这个注意,
陆家老两口的养老金加起来一月三四万,就算没了存款,但是乡下的那些叔叔并不知道帝都里发生的事,而且她们下意识认为我们姐妹没用,就用了这一招。”
“然后呢?”陆禾知道妹妹肯定有后招。
陆文直接笑出了声,“陆教授花了大力气教育他们新儿子,堂叔一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不舍得对自己的亲儿子使用那么变态的教育方法,但又不舍得那俩老的财产。
准备蛊惑俩老家伙签遗产,然后不知不觉的弄死,上帝都找我们姐妹要钱呢。”
陆禾抽抽嘴角,她这位妹妹恨死了那对老的,巴不得她们痛苦死去。
但念着血肉骨亲,不会自己动手,甚至她还巴不得陆家那俩老的活的久一点,痛苦的活着。
轻轻拍了一下妹妹的头。
“你小心点,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文扬起下巴,“才不会,我悄咪咪。"
“对了,你和姐夫怎么了,怎么就突然离婚了。”陆文话题一转。
陆禾把事情说了一遍,就连自己干的那些事都全盘托出。
谁料,下一秒,陆文拽起陆禾的手就往外跑。
“文文,松开。”陆禾拍了一下陆文抓着自己的手臂。
“姐,我送你出国。”陆文鬼鬼祟祟的看着门外。
陆禾被她逗笑了,”外边都是警察,你怎么跑?”
“姐,那怎么办。”陆文慌了神。
陆禾拉着她的手坐下,温和的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文文,我最担心阿锦和子意,阿锦马上就高考,手臂还没恢复好,
这些事都是她在替我处理,我担心这些事对她心理有创伤,你去找张教授,让她得空和阿锦聊聊,还有子意,带他去做个心理理疗,
至于我,别担心,做错事就要承担。”陆禾笑笑。
陆文苦涩,心里把顾期骂了一百万遍。
又想骂亲姐,怎么那么糊涂,但看到她眉眼之间的疲惫,喉咙里的责怪一句都说不出来。
“好,你放心,这些日子,我会好好陪着她们的。”
顾锦办完出院手续,彭胜开车把人送回了家。
阔别几日的家里尘土飞扬,客厅的地上摆满了啤酒瓶和垃圾,在垃圾中间还躺着一个人,胡子拉碴,浑身发出腐败的气味。
陆文华丽的翻了个白眼,“让他滚出去。”
说着,从厨房取了一把刀,就要砍人。
顾薇看的心突突的,连忙上前拦住人,“小姨,后天开庭,还要伯父和二婶出庭,告完陶清月之后我们再算账。”
陆文一听是这个道理,不能让自己外甥女的钱便宜了老小三母女俩。
顾薇小心翼翼的从陆文手里夺过刀,就怕她一个想不开,就给昏迷的顾期劈了。
顾薇和陆文简单的把家里整理了一下,晚饭是叫的外卖。
顾期醒来时已经后半夜了,他是被冻醒的。
睁眼睛,就对上了一双绿幽幽的眼睛,那绿怪物还会说话。
“姐夫,你醒了。”
顾期浑身一颤,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昏黑的房间里,那女鬼披着白色的床单,头发到胸部。
一双眼睛,发出幽绿的光。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绿王八届的绿绿王八,我代表阎王来收你。”
顾期:!!!!
他对绿王八三字,产生了生理性应激。
熟悉的声音,不是陆文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