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真的弄不明白卓雨花是不是哪根神经短路了,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她这哪是一个副市长对市长说的啊,要是有个不明底细的人听着,还以为这是市委书记在跟市长说话呢。

心头火气太重,姜慈的话也猛然重了许多:“卓市长,你觉得安青的新规划不够慎重吗?”

卓雨花猛然醒悟了,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不尊重领导了。

她敢给张文定甩脸色,可面对着姜慈这么重的语气,她却连在心里怨恨一下的念头都不敢有。她只能委屈,也只敢委屈,可这份委屈她还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表露出来,并且,还得马上端正态度取得姜老大的原谅才行。

然而姜慈并没有给卓雨花解释的机会,不等她开口,他便盯着她淡淡地来了一句:“没别的事了吧?”

通常领导不想说话了要赶下属离开的时候,一般都会问“还有事吗?”这样的话,今天姜慈却把这种习惯性的话稍作修改问了出来,足见他此时此刻心里有多恼火了。

卓雨花心里忐忑不已,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能无奈地说:“没事了,那姜市长你忙,我就先过去了。”

“嗯。”姜慈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音,然后就埋头看起了文件,倒不是他要给卓雨花摆脸色,而是实在不想多看这个女人一眼。

卓雨花从姜慈办公室出来,对张文定的恨意又更深了一分。

虽然张文定很在意规划局这次的成果,但这并不表示他的工作就要围着这个转。

除了规划局之外,他还有许多别的工作要做。规划局这里只是他在建设口破局的一个契机、一根导火索,农林水方面的工作,他更要关心。

就算不干这个副市长,他也明白一个最起码的习惯——越是到年底,就越要表现出对这些平时不重要的工作的重视,至少表面上要重视,要让下面人感觉到领导的重视。

有句话说得相当形象,认认真真搞形式,扎扎实实走过场。

张文定是个很想干实事的领导,但有些时候,形式还得搞,过场也要走。不对,对于农村工作,他确实是投入了相当多的精力的,也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的,所以,哪怕是搞形式走过场,他也会在形式和过场中关心一些实际问题。

当然了,这些实际问题中,他最关心的,跟姜慈所关心的一样,还是苏河那一片。

五星级农庄已经在开工了,并不是大规模的开工,而是村里组织村民做一些简单的外围清理和整理工作。

那处古人生活遗址被定名为骨山河遗址,并且已经被文物部门划了圈,文物清理工作已近尾声,但对于是在这里建个博物馆还是把能够带走的文物带到省里去这个问题,省文物局和安青市里还没有达成一致。

修水库的事情,则要等到骨山河遗址这边讨论出个方案来了才能够再说。

这种时候,就算是往省里跑也跑不出什么结果,可张文定还不能不去跑。上面的关系,平时不多跑一跑,要用的时候再跑,那是不会有效果的。

不过这种时候,张文定倒也乐意去一趟省城,免得呆在安青不停地有人找他,比如说他车还没到白漳的时候,就接到邓经纬的电话,要约他坐一坐,刚到白漳住下,又接到了几个电话,同样是约他坐一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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