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叶采苹仍记得老玉匠看她的眼神,活像看一个二傻子。
原本,她没想过用仿玉坑李娇娇的。
只想在李娇娇来要玉时,把仿玉摔碎,以此断了李娇娇的念想。
哪料,李志远竟然主动招惹他们!
还有李娇娇……
如无意外的话,牛车翻车之事就是李娇娇干的。
叶采苹眼底泛过冷色,睚眦必报也不只她李娇娇!
她叶采苹也是!
叶采苹拿起仿玉:“李娇娇,交易之前我得跟你说清楚,这玉价值几何,咱们都心知肚明,它贵的不是本身,而是咱们放在它身上的感情。”
“可不能你买回家后,又觉得亏了,回来纠缠不休的。各位乡亲也来做个见证。”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玉。
李娇娇都快急死了,手紧紧攥着:“放心,我李娇娇一言九鼎。”
“行,你拿好了。”说着,便走过去。
叶采苹接过银票,李娇娇立刻把玉抢了过来,满脸激动。
她也是个谨慎的,把玉递到李志远面前:“爹,你瞧瞧是不是这块?”
李志远都快被自己给熏死过去了,瞥了一眼:“是是是。”
先不说他这状态,便是他好好的,也只记得玉牌是白色的,微微泛黄,上面刻着无尽两个字,哪还记得更多。
李娇娇也觉得不会有假。
买玉是她临时提出来的,在此之前,叶氏一直戴在身上,不知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就算真想作伪,也来不及了。
叶采苹把钱收好:“银货两讫了,还不快走。”
李娇娇连忙把玉牌戴在脖子上,扶着李志远,在一片嘘声中离开了。
李家三口走了后,村民们立刻捂着鼻子一哄而散。
要不是为了看戏,谁愿闻这屎味。
……
叶采苹一家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把门口打扫干净。
接着,又花了半个时辰洗澡和换衣服。
男人们倒是方便,直接跑到河里洗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堂屋里,叶老太叹气:“虽然卖了二百两,但那是平安玉……唉……”
叶采苹不会告诉她那是假的,这事自己知道就行:“我好着呢,娘实在不放心,不如找个寺庙或道观,再给我求一块吧。”
“对,我咋想不到呢!还能再求一个呀!”叶老太双眼一亮,“那二百两,不赚白不赚。”
叶采苹望向杜氏:“这下钱也有了,明儿个我到钱庄兑成银两后,立刻就还给大嫂。”
她早就有钱了,几天前卖瓶子得了一百两。
但她生意挣的钱明面上是不足三十两的,便不好拿出来。
“真、真的?”杜氏满脸激动,马上,她就要有三十两了!“那我得快点给勇儿说亲!”
这时,叶老头和大全二全等男人从河里回来,一边披着他们的破外套,一边说:
“那河水冷死人了。”
叶采苹看着他们的破衣服:“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也该买布裁衣了。前些天我就有想法,却忙忘了。”
叶大全道:“用不着,衣服还暖和呢。”
“哪用不着了,我瞧都漏风了。”叶采苹好笑,“明天我到镇上,每人都做两套衣服。”
金花银花和锦儿姐妹俱是双眼一亮,没有女人不爱衣服的。
韦氏又是期盼又是怯地道:“小妹你送我们的吗?”
“是啊,”叶采苹笑,“以前爹娘和大哥二哥年年都给我买布,现在我也给爹娘和哥嫂你们买衣服。”
原本舍不得叶采苹花钱,想拒绝的叶大全到嘴的话便吞了回去,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被小妹宠了!
叶老太两口子也很感动,有些心疼钱,可想到那采苹刚挣了二百两,便也没那么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