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远差点没厥过去。
怒吼:“她的事关我啥事?用得着特意过来告诉我吗?”
“怎么不关你事?”赵婆子还有理了,“当初你成亲时,我还特意告诉她了呢!现在她盖大房子了,我当然得说给你听!”
“你都不知道,自从离开了你,她过得不知多好,卖胡辣汤,都挣上大钱了!现在还盖了一个大院子。那个院子,光围起来的,都有两亩地!啧啧。”
李志远听着这话,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水和恨意,那个贱人!
离了他,她该过得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凭什么越过越好,还盖上大院子!
而且,他休了她后,虽然娶了水娘,觉得很幸福。可同时也觉得累极了,生活质量也不及以前。
以前家里大小事都有叶氏母女操持,现在只能让娘包揽。
偏他娘为人矫情,做一点家事就吵个没完没了。
他以前只要专心用功就行了,现在却要分出很多时间来抄书和给书做注解,好拿到书铺换钱。
现在不但要养着一大家子,还得供李子墨上学,眼下还要多养一个死瘸子。
前段时间光给死瘸子看病,就花了他二两银子,简直心疼死他了。
他都很久没换笔了,便是连纸都改用最差的了。
想着,李志远脸色沉沉的。
“反正,采苹现在可本事,可风光了!”李婆子道。
“我呸!”李娇娇冲上前来,“她有个啥的本事?一个破摊贩的,都不晓得她有没有挣到十两银子!”
“她之所以能盖这么大的房子,还不都是因为骗了我钱!她骗了我足足二百两!”
张水娘连忙帮腔:“对,她就是个骗子,用娇娇的钱盖房,有啥神气的?”
张水娘心里咕噜噜冒着酸水。
那个低贱的农妇,已经长了一张狐媚子脸了,可不能再让她出风头了。
什么有本事?不过是骗了娇娇的钱而已!
“哼,小偷小摸的骗子行径而已!”李志远一拂袖。
他承认,她心里没他了。
但他却不认为她有啥能力和本事。
那胡辣汤一定也是碰巧做出来了,碰巧有点受欢迎。
可她的能力也仅此而已,一个小摊贩,能有啥作为!撑死也不过赚几两银子。
“呦,这回说人家是骗子了?”李婆子笑道,“当初人家也没逼着你买玉。全村谁不知道那是块便宜货,是你自己上赶着买的!”
“而且还愿花二百两买!你自己上赶着当傻子,还怪人家骗钱?咋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
李娇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话,让她驳无可驳。
不承认也不成,她可不就是个傻子吗,上赶着给人家送钱。
“婶子你快离开吧,我们李家不欢迎你!”李志远黑着脸说。
李婆子啧啧几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人家不光自己盖房,还给她二哥也盖了一个,也是青砖大瓦房,也比你家大一倍!”
说着,人已经到了门边,还舍不得走,扒着门说:
“还有还有,她还买了一头牛,还给家人买了很多布,一匹一匹地往家里买。光布就买了十几两银子。”
“我还收到风声,她给两个哥哥一人三十两,也给了父母三十两。哎呦,真孝顺!”
“还不快滚!”李志远气极了,冲上前去。
赵婆子一溜烟地跑了,一边跑还一跑说:“还秀才呢,说几句都不行!”
李志远差点就吐血了,猛地把院门给甩上。
“那个叶氏,会不得好死的!”李娇娇掐着小蛮腰,嘲讽道:
“好不容易骗了二百两,就这样嚯嚯光了,光盖房买牛买布,还给家人钱,啧啧,不是自己挣来的,就不懂得珍惜。果然是没见过大钱的村妇,一有钱就得意忘形了。”
“这一下子,就得花去大半了,到时再办酒席,便啥都没了!”
李志远还是气得脑子嗡嗡的。
就算花光了,不还有座大院子吗?
李志远有些责怪李娇娇,要不是她非要买那破玉,又怎会便宜了叶氏那贱妇!
李娇娇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啥:“爹,你是在怪我?”
张水娘立刻板起脸:“志远,没了娇娇那二百两,你就养不起我们了吗?”
“再说,你求娶我时,娇娇就没那个钱。”
李志远一怔,心里漫上愧疚来:
“不,我没责怪娇娇……就是想不到叶氏那么猖獗,用骗娇娇的钱来盖房子便也罢了,还特意派个人来说刺激我们!有些被气着了。”
张水娘柳眉轻皱:“你有什么好气的?不管她盖再大的房子,也越不过你去。你可是秀才呀!”
“明天便是三年一次的秋闱,你好好考,考个举人回来!到时瞧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李志远双眼一亮,对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他不该把注意力放在叶氏身上,该努力读书!
明年的秋闱,他志在必得!
“谢谢你,水娘,我懂了!”李志远看着张水娘的脸,更加温柔。
坐在一旁的顾寒,看着他们温馨氛围,心里一阵动容。
这样和美的家庭,真让人向往和羡慕。
这份美好,他要一直守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