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快到李家村了,可国公夫人还没出现,叶采苹不免有些着急。
“救命——救命啊——”此时,一阵阵尖叫声响起。
只见前面不远一条小岔路突然蹿出一辆马车。
马车没有车夫,正一路狂奔着,一个妇人头伸出窗外,不断地呼救。
来了!
“哎呀!”叶大全吓了一边,连忙勒停了牛。
“大哥,把鞭子给我。”叶采苹一把抢过叶大全手中的牛鞭,跳了下牛车。
就在那辆马车擦身而过时,叶采苹一鞭子抽到马身上。
马匹受到惊吓,立刻拐了个方向,最后一头撞到不远处的禾草堆里。
接着不知如何,竟挣脱了缰绳,撒脚就跑了。
车厢侧翻在地上,车轱辘不断地转着。
叶采苹和叶大全连忙跑过去。
“这位……大姐,你没事吧?”
只见一个四十上下的圆脸嬷嬷从车里爬了出来,急道:“快,救救我们夫人……呜呜……”
“大姐别哭,咱们先把人扶出来。”叶采苹说。
叶大全听得是个女子,不好帮忙,手忙脚乱地站在一旁。
叶采苹和余嬷嬷一起把里面的华服女子拖拽了出来。
女子年近四十,这就是平国公夫人。
平国公夫人正昏迷着着,叶采苹一摸她后背,竟然鲜血淋漓。
叶采苹眸子微闪,早知道她如何受伤的,脸上却一阵惊呼:“呀,怎么受伤了?快,送到镇上医馆。”
余嬷嬷脸色一变:“不、不行,那边有贼人要我家夫人的性命。小娘子行行好,给我们找个地方安置下,再找一名大夫看看。”
叶采苹说:“那……不如先躲到我家吧!”
余嬷嬷满脸感激:“好,谢谢小娘子。”
“大哥,来搭把手。”
三人合力把平国公夫人抬到了牛车上,叶采苹又跑到干草堆里,把上面的干草扒拉下来,把车厢盖住,这才上了牛车。
她还脱下外套,把平国公夫人遮了一遮。
牛车启动,缓缓离去。
此时,叶采苹一怔。
只见从小镇的方向,李娇娇跑着过来。
李娇娇看到叶采苹的牛车就在不远处,也是怔了怔,停了下来。
当看到地上那乱七八糟的车辙,不知为何,李娇娇的脑子犹如受到了重击,心像被挖了一块一样。
那越来越远的牛车,像极了什么本就属于她的到宝一样,渐渐远去。
叶采苹眸色微冷:“大哥,赶快点。”
叶大全应了声,牛车的脚步便快了起来。
“等一等……”李娇娇正要追,手突然被人抓住。
“娇娇?”李子墨死死抓住她的手,恼道:“你刚刚怎么突然跑了?那可是五两银子!要是你不跑,我们都拿到手了。”
吃一碗,他还有信心,两碗,便是撑死也不可能。
所以李子墨气愤地追李娇娇来了。
见李娇娇要去追牛车,李子墨气道:“你干啥?”
“我……”李娇娇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我只觉得,我应该要追上那辆车……我……”
“那不是叶氏的车吗?”李子墨没好气地说,“你又发什么疯了?总是莫名其妙地做出没头没脑的事儿……上回才被人骗了二百两。现在又想干嘛?”
李娇娇怔了下,又是委屈又是气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以前我就是这样的,最后还把你和娘都拉出了火坑。我就做错过一回而已,就成死罪了?要不是我,你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早就死了!”
李子墨脸色难看:“我不是那意思……就是……”
“哼!”李娇娇甩开他的手。
再抬头时,牛车的影子早就不见了。
李娇娇的心瞬间空落落的。
……
叶采苹把平国公夫人安置到了欢儿旁边的空房里,这也是除了倒座外,内院唯一的空房。
叶老太和杜氏等听到声音,都围到了外面。
不一会儿,赵郎中便来了。
看了伤口,是刀伤,从左边肩头拉到肩胛骨处。
赵郎中说,伤人的刀上有极其厉害的蒙汗药,怎么也昏个一二天才能醒。
给她包扎好伤口。
赵郎中离开后,余嬷嬷看着叶采苹满脸感激,福礼:“这位小娘子,真是谢谢,要不是你,说不定……”
那马受了惊,要不是叶采苹阻止得及时,并撞到了草堆里,她们主仆很可能会撞死。
叶采苹连忙扶起她:“大姐不必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小娘子贵姓。”
“免贵姓叶,名采苹。大姐直接唤我名字就可以了。”
“我姓余,你唤我余嬷嬷即可。里面那位是我主子。我们家里……是经商的,有几个小钱。夫人到安州探亲,路经此地,竟被一些贼人盯上了。”
“一路追赶,家中仆人都跑散了。”
叶采苹点着头:“原来如此。夫人和嬷嬷安心在这里住着吧!”
余嬷嬷满脸感激。
叶采苹出了屋,关上房门。
此时叶锦儿姐妹和叶勇等全都回来了,得知家里救了两个人回来,很好奇,却不敢多问的。
叶采苹出了厢房,叶老太和杜氏等连忙围上来:“那两位是什么人?”
叶采苹说:“半路遇到的,见她们受了伤,便安置到家里。”
杜氏说:“看那衣服,像富贵人家的。怎就受了伤了?是不是遇到坏人?”
“等那位夫人醒来后再问吧。”叶采苹说。
叶老太道:“不管如何,救人总归是好事,咱们好生招待着吧!老大家的,咱们到厨房做点饭食。”
做好饭食后,叶采苹把便饭菜端到了厢房。
饭菜很平常,一份炒蛋,一小份蒸排骨,再加个素菜和清汤。
余嬷嬷看着这饭食,激动之余又有些庆幸。
幸好是遇到这样的富农,要是普通村民,怕是连郎中都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