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全赶着马车,缓缓地走在县城热闹的大路之上。
车厢里,叶采苹正跟锦儿欢儿说笑,叶轩在一旁看书。
悠闲而自在。
叶锦儿道:“娘,咱们到了府城,去哪里耍?”
“嗯……这个我得想想。”
叶轩道:“府城有个白羊楼,风景错。”
“逛完那里,还能到谪仙湖走走。”
“二表哥知道这么多,啥时候去过的?”
“没去过。这是以前在钱夫子处上学时,听同窗说的。”
“哦哦。”
“逛完这两处,还能到慈恩庙给爷奶求平安符。”
叶采苹母女听得跃跃欲试。
这几天的不快也去了十之八九。
说起来,自她穿越过来,一直在忙,还没出远门游玩过。
这次出行,倒是决定对了。
此时,马车突然一晃。
“干什么的?”外头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道。
叶大全说:“这位官爷,我们到府城。”
叶采苹挑帘一看,只见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
却被守门的衙差拦住了。
“这几天谁都不准出城。”
“为、为什么?”
“最近县令大人在审一庄灭门惨案不知道吗?”
“现在查出来了,凶手是江洋大盗张一刀。但张一刀昨晚逃了,现在正全城搜捕呢,谁也不准出城!”
城门处的百姓听着吓得脸都白了,也不敢出门。
叶采苹神色微冷。
叶大全扭头问:“小妹,现在咋办?”
“回家吧!”
叶大全只能郁闷地驶着马车往回走。
锦儿和欢儿失望至极。
叶采苹见她们蔫蔫的小脸,笑道:“难得出来一趟,咱们趁机买些布回去吧!”
“马上就是夏天了,咱们也该做夏衫了。”
两个丫头这才双眼一亮:“好呀!”
叶大全已经听到了,连忙把车停到一个布庄门前。
待叶轩下马,他塞了二两银子给叶轩,让他也买点布。
几人到布庄,买完布已经中午了。
一行五人顺道到旁边的云吞摊吃云吞。
不料,吃面时竟然又听到有人说叶采苹跟县令之间的事。
有些仍说二人之间有首尾,有些竟然说是县令夫人擅妒,想整治叶采苹。
叶大全气得手中的筷子都快折断了:
“这卢县令怎么做事的?怎么还有人在说?”
叶采苹低声道:“悠悠众口哪这么容易堵。”
“哼,我瞧他就没堵!啥父母官,我瞧他就是他软蛋,这是怕了那婆娘了。气死我了!”
“呦,这是……叶娘子吧?”一个轻浮的声音响起。
叶采苹抬头,只见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带着几个小厮走过来。
“你谁呀?”叶大全怒火正无处宣泄,突然冒出个像来搞事的人,当即怒吼一声。
男人长得有几分俊朗,瞥了叶大全一眼,只看着叶采苹,笑道:
“小生郑开,想必叶娘子一定在长姐口中听说过我。”
叶采苹冷笑:“哦,原来你就是县令夫人的堂弟。不知有何指教。”
“没什么,哈哈!”郑开盯着叶采苹,搓了搓手:“小生早听说叶娘子是个大美人,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那话又油腻又轻浮,听得叶锦儿姐妹和叶轩深皱着眉。
“一把年纪了,还小生小生的,你有啥事?”叶大全更是想打人,这就是县令夫人保媒的人?
便是他这样的粗汉子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有够恶心的!
郑开仍然连一眼也不看叶大全,笑着道:“长姐这几天一直念叨着叶娘子,刚好今天长姐回娘家了,不如叶娘子也过来,跟长姐她聚聚?”
叶采苹冷声道:“不用了,谢谢。”
说着转身要走,他身后的几个小厮急忙拦住去路。
正在吃云吞的食客吓得跳了起来,躲到一边去。
越安县,谁人不识郑开!
但以前听闻,这郑开作为县令的小舅子,却是个安分守己的,哪想,今天竟然在闹市调戏妇人!这是藏不住了?
“来人,把叶娘子请回家。”郑开打开折扇,摇啊摇。
那几个小厮当即冲过去。
叶大全父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打。
叶采苹护着两个女儿,眼里闪过寒冰和怒恨。
“住手!”一个威严的冷喝声响起。
叶采苹回头,只见卢县令一身官袍,带着两排衙差,威风凛凛地走过来。
郑开脸色一变,他带来的小厮也吓得扑通扑通跪了下来:“参、参见县令大人……”
周围的百姓也呼啦啦地跪下:“参见大人。”
郑开脸色惨白地看着走到面前的卢县令:“姐、姐夫。”
“混账东西!”卢县令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
郑开被打得头都偏了,却不敢还手。
“来人,将郑开和他一众恶狗押到大牢里。”
“是。”
衙差们押着郑开和他的小厮离开,一旁的百姓们拍手称快:“县令大人英明!”
“县令大人威武。”
叶大全火气上来了,也不管卢县令是不是官,怒吼道:“大人瞧瞧这都叫什么事?”
“不是说已经回头教训你家夫人了?竟然又让她纵狗出来咬人!”
“还有这些流言……这是想逼死人呀?”
卢县令一脸诚恳与歉疚,但被他当众骂,脸还是有些挂不住:“抱歉,此事本官会严查。”
说着望向叶采苹,一脸温柔和担心:“叶娘子没事吧?”
叶采苹冷冷瞥他一眼:“没事。”
卢县令见她一身狼狈,连忙道:“不管如何,先找个客栈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