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
二皇子府,
萧承未着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将一个女子压在身下。
女子伸出一双纤纤玉臂来,挂在萧承的脖子上。
萧承看着这张和那晚那个女子有几分相似的脸,不由得有些失神,又想起了那晚……
女子娇笑着问他:“殿下怎的不动了?”
女子这一笑,便不像了。
太过谄媚了。
萧承厌恶地皱了下眉,下意识地拍了她一巴掌,“不许笑。”
女子愣了一下,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只是脉脉含情地看着他,勾引之意显而易见。
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以后,萧承忽地有些愤怒,他竟然一直在找那个女人的影子。
他忽地扯过被子一角蒙上了这张脸,不说话,只奋力做别的去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一脸雾水,心道:这二殿下未免也太过奇怪,一会不让人笑,一会儿又盖住她的脸。
她是今晚刚入府的,从一众女子中被萧承看中了,她并不晓得萧承从前在床上如何,是不是也是这般古怪。
不过没一会儿,她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
室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弥漫开来。
罗帐轻垂,似掩未掩那榻上的旖旎风光。
男子的呼吸渐重,女子的娇嗔似嗔还羞。烛光映照着他们交缠的身影,衣袂轻拂,暗香浮动。
男子的手轻轻拂过女子的发丝,宛如微风拂过春日的花蕊。
手帕下的女子微微仰头,朱唇轻启,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隔着一张帕子,反而增添了无限旖旎。
烛泪缓缓流淌,仿佛也在为这缠绵的一幕而感动。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每一次的触碰都如同触电般令人心颤,每一声的低吟都仿佛是世间最动人的乐章。
萧承派人去找陈三小姐的事情并不顺利,找了很久,仍然没有找到那晚的那个女人。
京师里姓陈的人家的女儿,都已经打探过,没有一个是那晚那个女人。
萧承心中压抑的不快越来越多。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那个陈三小姐根本就是个假的名号,也许,她根本就不姓陈。
萧承像是要把这两日所有积攒的郁气都发泄出来一样,用了十足的力气。
女子也卖力地喊叫着,声音婉转娇媚,无不彰显着萧承的雄风,让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最终,萧承搂着这具年轻丰满的娇躯,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
晨曦微露,东方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柔和的光线逐渐穿透了庭院的黑暗。
萧承要早起上朝,他刚醒,微微一动,旁边的女人就醒了。
萧承起身,女人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服侍他穿衣。
萧承见她乖巧听话,又有眼力见,便问:“叫什么名字?”
女人心中一喜,连忙应答道:“奴婢红袖。”
萧承点点头,“叫管家给你在后院安排个院子吧。”
在后院有自己的院子,便与那些丫鬟不同了。
红袖喜上眉梢,知道自己这才算是攀上二皇子这根高枝,在二皇子府的后院有容身之地了。
她连忙跪下磕头谢恩。
萧承看都没看她一眼,理了理衣袖,便走了出去。
毕竟,二皇子身边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红袖在他眼里,虽然小有姿色,又长了一张和那个女人很像的脸,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供人取乐的奴婢而已。
***
徐府,
晨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屋内,照在精美的屏风和古朴的家具上,勾勒出它们优美的轮廓。
徐尽欢睡眼惺忪,在贴身丫鬟春花的轻声呼唤下,悠悠转醒。
她慵懒地打着呵欠,任由春花在旁细心伺候,为她穿上一件件精心裁制的衣裳。
春花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将徐尽欢打扮妥当。
徐尽欢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朝徐将军的院子里去。
路过徐尽烁院子时,徐尽欢忽然被震惊到了。
她竟然听到了徐尽烁的读书声。
她连忙走到那院子门口一看,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在了原地。
徐尽烁被马蜂蛰得满头包,脸上也仍然肿着,但是他竟然正襟危坐于庭院中的石桌前,手中捧着一本书卷,读得专心致志,读书声还很响亮。
徐尽欢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自己是否看错。
她没看错吧?这、这真的是徐尽烁?
今天太阳莫非是打西边出来的?
她甚至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尚未清醒,出现了幻觉。
她从江州回来这么久,都没见过徐尽烁在家里看过书,而且,他在书院里大概也不爱读书。
因为以徐尽欢对乔氏的了解,徐尽烁要是在书院里表现还不错的话,那徐尽欢早就应该听到乔氏的炫耀了。
既然没听到过,就证明徐尽烁在书院的表现也拿不出手。
徐尽欢啧了声。
父亲昨天回来,还带回来了一个私生子,看来给徐尽烁的带来的危机感不小啊。
徐尽烁今天就装上了,不惜为此起了个大早还逼着自己读书。
早干嘛去了?早就这么勤快,也不至于在昨天父亲考校时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
徐尽欢看了一眼,暗暗嘲笑之后便离开了。
她还有正事要找她爹。
徐尽欢到了徐屹山的院子,但是扫视了一圈,徐屹山并没有在院子里。
但是她看见了又一个读书的小孩,在徐屹山院子里读书的徐尽越,声音并没有徐尽烁那么大,但是看起来比徐尽烁动作和神态自然多了。
他很快发现了徐尽欢,连忙站起身跑过来对徐尽欢道:“爹爹在书房路和我娘……姨娘说话,我去替大姐姐敲门。”
比徐屹山院子里的下人对她还热情和殷勤。
徐尽欢没说话,只看着那小男孩跑去徐屹山的书房门口敲门说:“爹爹,大姐姐来了。”
徐尽欢看着这小孩的背影,心思飞到了别处去。
北疆没那么多规矩,都是粗人军户,这小孩这么多年在北疆大概一直把茹姨娘叫“娘”,所以现在有点改不过来口。
她爹这些年在北疆大概也没有别的侍妾,她爹并不贪女色,她小时候在北疆时,他身边压根没有女人的。
那这样看来,这小孩这些年在父母身边长大,母亲温柔贤惠,父亲是人人景仰的大将军,倒是比她小时候幸福多了。
如果不谈物质层面,只论精神上的,这小孩这些年,其实算是比他们徐家这三个的童年都要幸福了。
他获得了完整的父爱与母爱。
徐尽欢心中泛起一点点涟漪。
说不说什么感受,大概是有一点……羡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