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没想到苏玥耳目这么灵通,魏先生前脚离开她后脚就知道,不知道暗地里买通了多少人。
这一下心里不由更加畏惧。
还有那二十万......
刘妈狠狠心,从南鸳的衣柜里将行李箱拿出来。
杂牌的东西,质量看着就不好,又轻飘飘的,肯定没什么东西,她这样判断和祈祷,很快就到苏玥指定的地点。
苏玥想将刘妈丢下,独自探看着箱子,刘妈不让,就要拎着箱子离开。
两个人只好各退一步,约定一起开箱子,里面如果有东西,苏玥随便看,但是不准带走。
在苏玥的一处房产,被找来的人很快打开箱子,并且告诉苏玥密码是1213。
开锁的人离开后,苏玥打开箱子。
箱子两边是空的,但是中间格挡用的网格绷着的带拉链的袋子里,整整齐齐放着一叠文件样的东西。
东西固定的很好,这也是刘妈把箱子摇来摇去也没听到动静的缘故。
刘妈看到真的有东西,一股热气从脚底蹿上脑袋顶,就要把箱子夺回来。
在魏家这样的人家做事多年,她最知道值钱的重要的往往不是那些看得见的金银和钞票,而是文件。
苏玥没想到还真赌对了。
她一巴掌将刘妈扇到一边:“现在后悔也晚了,要么看完还你,要么抢来抢去搞成垃圾被人家发现。”
刘妈看她面目阴狠狰狞,不敢再争。
苏玥将这叠东西拿出来,捏起最上面的合照。
看着照片中的少年,她慢慢眯起了眼,再想到奥斯顿说过孟渊和南鸳看着有猫腻,不禁冷笑一声。
上次饭局上,孟渊和南鸳看着可不太熟啊。
真有意思......
后面的东西,苏玥越看越觉得真是不错。
卖身的合约,和亲生父亲断绝关系的声明,将所有东西留给孟渊的遗嘱,哪一样都十分要紧。
她不禁感叹:“南鸳啊南鸳,你这漏洞百出的生活,可真是精彩。”
苏玥将这些文件和照片全都拍照留存。
刘妈眼睁睁在旁边看,虽然来不及看文件的细节,但是大致什么意思她也看明白的。
原来南鸳和魏先生竟是假的么?
好多疑惑一下子就解开了。
譬如这两个人动不动分床睡,在客厅这些地方从不很亲密,甚至那一床头柜的计生用品一直没动过。
刘妈原本以为是魏聿谨生性严谨,再就是床上不喜欢用安全用品。
没想到......
这样她反倒松了一口气,暗道南鸳和魏先生是假的关系,那随便苏玥去扑腾也造不成什么大损失。
苏玥也松了口气,看合同的意思,十月份过完南鸳就得从魏聿谨身边滚蛋。
还有两个月,她等得起。
而且南鸳卖身的合同在手里,她日后想怎么作弄她就怎么作弄她。
成了被人追捧的大明星就了不起?
如果这份合同放去网上,大明星是个下贱的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人,她的那些粉丝们还会买账吗?
还有孟渊,对她爱搭不理,却和南鸳早就有首尾。
那个什么不能加别的女人联系方式的话,是说给南鸳听的?
至于其他一些微末的东西。
譬如魏聿谨好像真的对南鸳有些意思,那又怎么样,魏爷爷会允许一个贪财的女人进魏家?
一年的空档期,魏聿谨找个女人玩玩也很正常。
而且谨哥知道南鸳立了遗嘱,遗嘱却是别的男人么,还是少年相识看着就不一样的男人......
所有的事尽在掌握。
一刹那间万恶涌在心头,苏玥只觉得回国后受的窝囊顿时出尽了。
剧组这里,导演在喊了全体休息后,就跟着南鸳一起去了化妆间,想和魏聿谨打个招呼。
最近这圈子青年才俊忽然一茬一茬的冒,让人目不暇接的。
尤其是他这个剧组,那个孟总、顾总,全都实力雄厚背景神秘,如今来的这位定然也不差。
现在多认识认识,没准什么时候这层关系就用上了。
南鸳大致猜得到导演的意思,有人的地方这些东西就避不开,在导演问时,只含混的说人姓魏。
导演还想问别的,南鸳就说不方便。
这么一句,导演反而讳莫如深,连连点头说:“我明白,明白。”
只是踌躇满志的过去,等真站到南鸳说的顾总他哥面前,导演浑身每一根筋每一块肌肉都绷起来了。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控制不住。
还好南鸳介绍说:“吴导,这是魏先生,谨哥,这是我剧组的导演,平常很照顾我。”
导演松了口气,暗道真是奇怪,这么年轻的人,居然有这样压人的气场,幸亏南鸳解围。
魏聿谨对吴导说:“你好,南鸳在剧组多亏吴导关照,今天我过来准备了些小礼物,聊表心意。耽误剧组的时间,真是抱歉。”
说罢一看陈云。
陈云就热情的和吴导寒暄去了,说着话就将吴导带出化妆间,还带上了门。
剧组来说导演最大,但是出了剧组这个圈子,投资商、广告商、播放平台......导演也就是个打工的。
站在魏聿谨面前的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冒失了。
吴导顺水推舟的跟着出去。
在陈云关门时他回了下头,只见那个刚才还冷眉冷眼的男人,正伸手去触南鸳的手腕。
那双威势逼人的眼低垂,竟是关切又柔软。
人家来都来了,就也没什么可推拒的,南鸳任由魏聿谨揭开自己的袖子,一边问他:“你准备什么了?”
她知道,魏聿谨说的小礼物,和一般人说的小礼物可不一样。
魏聿谨没说话,看着南鸳胳膊上的伤痕,脸色可着实不好看:“比昨天还严重,是不是更疼了?”
南鸳:“还行吧,医生说这样是正常的,得有个恢复的过程。”
魏聿谨拿过化妆台上的一个小手提袋:“我带了药,试一试好不好用。”
南鸳扒拉袋子去看。
魏聿谨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腕,沉着脸勒令道:“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