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城附近的酒楼,吴总最后到的包厢,一脸的餍足。
坐在导演身边的方露偷偷给南鸳发信息:[吴总一下午都在郑攸房间,动静特别大......]
南鸳不知道回什么,发了一串省略号。
方露习惯了南鸳的性格,反倒更爱和她说这些,毕竟南鸳一看就是个很能保守秘密的人。
到这时候,她都还以为这只是一场寻常的饭局。
虽然吴总名声不好,但身边有郑攸,就那快入土的身板,还能怎的?
没想到吴总张口就是要认识认识新来的女三号,要和南鸳碰杯。
方露:“......?”
包厢人不少。
几个艺人,导演和几个副导演,还有制片人等,齐刷刷看向南鸳。
这场景,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吴总心情好。
本来他订的是普通包厢,但酒楼说那包厢上桌客人弄脏没收拾好,怕怠慢贵客,给他免费升级到这个包厢。
这包厢他平常都没资格订。
这是个好兆头。
以为南鸳没听清,他就更清楚的道:“女三号是南鸳是吧,咱俩碰一个,祝这部剧大卖。”
南鸳坐着没动,礼貌的道:“抱歉吴总,我身体不舒服,喝不了酒。”
吴总脸色沉了几分:“谁说不舒服就不能喝酒?年轻人不要太娇嫩,想当初我打江山的时候,那都是睡酒桌上的。基本的应酬都不会,以后在这圈子怎么发展?”
南鸳依旧坐的稳稳当当:“真喝不了,我感冒了,这几天一直在吃头孢。”
她的确身体不舒服,不是这几天,是上午吊威压大概心神不稳,又冷,下午就开始鼻塞头疼,应当是着凉了。
头孢当然没吃,要吃也过了这一关再说。
但说还是能说的。
方露惊诧的大声道:“头孢啊,吃了喝酒会死人那个药?”
李导紧跟着说:“好像有这么回事,小姑娘没福气。吴总,来来来,咱俩喝,要没有您的支持,这剧哪能支应的起来。”
郑攸看着南鸳平静的脸,心道她还真是一点没变。
再想起下午吴总对他那样的折腾,恶意在胸口翻腾,他道:“不能喝酒,总能喝饮料,心意到了就行。”
吴总原本下不来台,这一下来了灵感,用高脚杯亲自给南鸳倒了满满一杯可乐。
郑攸把杯子端到南鸳面前:“老同学,吴总可是贵客,又是剧组的衣食父母,你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但凡有可能,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掀桌子这一说。
南鸳接过酒杯,知道这次她是非喝不可,否则一包厢的人都下不来台。
有些事差不多就行。
她能撂挑子,这剧还得拍,几百人都等着剧顺利拍完了拿钱养家的。
至于后续,等郭明明来。
南鸳接过高脚杯,对郑攸道:“说的也是,郑老师招待吴总那么尽心尽力,不过一杯饮料而已,我当然喝的了。”
在座的都知道,郑攸下午请假和吴总在酒店干了什么。
郑攸脸都黑了。
不知谁没忍住笑了一声。
郑攸循着声音看过去,看是导演李康,恼羞成怒的眼神不尴不尬的又赶紧收回去了。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敲了两下就径直被推开。
这是很没有礼貌的做法,但谁也没生气。
因为进来的中年人看着就不是一般人,而原本不悦的看过去的吴总,在看到这个中年人时已经惊愕的站起来:“杨总,您怎么来了?”
这是天娱传媒的老板杨执。
天娱传媒是业界的龙头老大,就是吴总所在的盛名娱乐的老板,在杨执面前都客客气气的。
杨执没有搭理吴总,推开门后让开路,恭敬的道:“魏先生,您请。”
姓魏?
南鸳对这个姓很敏感,下意识看过去。
她本来就坐在靠近包厢门的位置,一下子就看到走进来的人正是魏聿谨。
魏聿谨目光落在南鸳还端着的高脚杯上。
虽然早从监控中看到郑攸恶意逼南鸳喝饮料的一幕,但真这么近再看,他心头的怒气便一涌再涌。
这么个小姑娘,还病着,都好意思!
包厢里监控开着,魏聿谨一开始没准备进来,饭局、酒局这些成年人的社交,不是太过的话没必要干涉。
社会就这么个社会。
南鸳是成年人,又在这么个混乱的圈子,该有的成长躲不开。
但既然到不得不出现的份上,那就没有善了的道理。
他从南鸳手里拿过饮料,随手放桌子,对跟随在后面的陈云道:“谁喜欢谁喝,一杯怎么够,最好是一瓶。”
桌上有一大瓶才开封的可乐,1.5升,南鸳杯子里的就是从里面倒的。
郑攸曾经把陈云当做情敌,甚至自愧不如,但这时候的陈云站在魏聿谨身后,仿佛只是一个跟班。
拿走南鸳杯子的,是这个“魏先生”。
他蓦的想起南鸳曾经在剧组澄清过,说和陈云只是朋友。
难道......
如果陈云还让郑攸有事没事想比较两分,那眼前分明和南鸳关系匪浅的魏先生,就让郑攸生出一种自惭形秽和畏惧夹杂的,想要逃离的心态。
众人都呆呆看着这个让杨执开门的年轻男人。
他过于高大也过于英俊了。
但比起外貌,他身上更有种让人不自觉臣服的东西,他的目光沉沉的扫过一圈,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避开了。
尽管不知道他是谁,但杨执的态度已经说明,他一定是个在座所有人都招惹不起的人。
只有方露又紧张又兴奋。
杨执这样的人都只配给南鸳的男朋友开门,这个人果然是那种深藏不露的大佬级人物。
随着网络的发展,华国许多大佬祖孙三代都能被扒出来。
但华国的历史太过悠久,地方也太大,人也太多,那些浮于表面的冰山看着摄人,但水面下的东西才真正骇人。
方露确信,南鸳的男朋友就是水面下冰山中的代表。
魏聿谨坐在了南鸳旁边的空位上,从容的道:“都坐吧,今天没有什么魏先生,我只有南鸳男朋友这一个身份。相请不如偶遇,今天这顿我请,还请大家日后对鸳鸳多照顾几分,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场面上这一套还应付不来,相信大家都能理解。”
杨执微微躬身:“您说的是。”
茫然站在那里的吴总,想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面色隐隐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