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鸳倒不怕和郑攸打一架,她还挺会打架的,只是很久不打了而已。
只是现在穿的衣服挺贵,要爱惜。
而且郑攸这种垃圾,她靠近都觉的恶心。
南鸳就道:“你最好老实滚蛋,否则我男朋友知道了,我但凡说一句,你连京市都待不下去,或者,你们家开着的那小公司,说不准莫名其妙就破产了......”
这话真是相当笃定也相当嚣张了。
恶毒女配的台词,南鸳从小说里学的,说出来还真挺爽,心道以后得接这么个角色。
郑攸想起最近噩梦般的日子,比起家里破产,被雪藏好像也可以接受了。
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走了。
那个男人真的很可怕,能让娱乐公司老总陪酒的人,他不想也不敢招惹。
雪地恢复寂静。
南鸳舒展了一下胳膊,感觉心头的郁气出了不少。
愉快的一转身,吓了一跳。
不远处的墙角站着个年轻男人,悄无声息的,不知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再一看,这人不但身量高大,还很英俊。
影视学院多得是帅哥美女,但帅到这个份上的很少见,气质也不俗,都能和魏聿谨、顾审言他们相较了。
不同于魏聿谨的俊美冷冽,这人有种水墨画似的隽秀疏阔。
莫名的,南鸳觉着这人有些眼熟。
倏忽之间的个念头。
她虽然脸盲,但帅到这份上,见过的话肯定有印象,所以一定是错觉。
南鸳只是这一惊,但大家又不认识,而且她虽然言语恶劣,但那是对个恶棍,心里还是很坦然的。
于是短暂的尴尬后,她就没事人一样冲着这听墙角的人过去了。
没想着理论你怎么偷听人说话之类的。
往前有条小路,过去就是超市,南鸳想去买点水果礼品之类的,给王敏老师送去,顺带提一提郑攸做过什么混账事。
不是诉苦或者告状,是怕王敏不明所以再被利用。
这位老师学生中出息的不少,心肠又好,万一郑攸不死心......
南鸳边走边想,听墙角的男人好像在看她,她也没在意。
傅庭的确在看南鸳。
这个女孩子有副很好的皮囊,年纪也不大,但被目睹恶形恶状居然这么从容淡定,倒真令人诧异。
魏聿谨知道他的小女朋友,背地里是这个样子吗?
傅庭不动声色。
回头见了魏聿谨,自然能见到他那个女朋友,如果不是眼前这个还好。
如果是,那他总要做些什么。
两人擦肩而过时,彼此无言。
南鸳买了礼物重新拜访王老师,告诉了这位老师郑攸曾经干过什么,以及剧组郑攸引了吴总打算故技重施的事。
她不怕王老师不信,酒局那件事整个班级知道的人不少。
南鸳又说了刚才和郑攸的冲突,并不避讳提起现在的情况:“我运气好碰到现在的男朋友,他帮了我,也让郑攸付出了代价,郑攸走投无路又见不到我,就来骗您......”
王敏气的脸发白,一时又歉意的对南鸳道:“对不住啊孩子,刚才老师......”
之前她见南鸳容光焕发郑攸憔悴消瘦,再加上郑攸上学时是班干部,和她这个做老师的交集更多,她内心便有了偏向,不由冷落了南鸳。
南鸳摇摇头,笑道:“没什么,您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老师,上学的时候您没少照顾我。”
她大学一二年级时比较孤僻,王敏还曾找她谈心,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话说开,师生两个关系就融洽起来。
冬日天黑的早。
南鸳这次进门就四点多了,一番闲聊后窗外暮色降临,已经是晚饭时候。
王敏留南鸳吃饭。
南鸳推拒不了,只得给魏聿谨发信息说在外面,晚饭不回去吃了。
晚上回去,南鸳唇角还带着笑意。
王老师是个很好的长者,和南鸳聊了很多,也告诉了南鸳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这样长辈循循善诱理解包容的交流,对南鸳来说很难得。
南鸳也禁不住说了对郑攸的诸多排斥和厌恶,郑攸早就得到了惩罚,但南鸳情绪上的发泄,在这天才迟迟的到来。
晚上躺在床上,南鸳精神上还有白天留下的神清气爽,再加上照片失而复得,不禁满足的叹息一声。
魏聿谨问她:“谁让你这么高兴?”
不单脸上一直挂着笑意,进进出出还哼两句轻快的调子,蹦蹦跶跶,很少见的活泼。
他问出口才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转眼又想,也没什么不对的,既然说了将南鸳当妹妹看,做家长的关心两句总不过分。
就是这样,再没有别的。
找到理所当然的理由,魏聿谨便顺理成章的接着猜测,心道难不成是谈恋爱了?
南鸳歪头看了下魏聿谨:“也没谁。”
魏聿谨就没再说。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唇线微绷,神态隐隐露着几分冷意。
南鸳没仔细看魏聿谨。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拒绝讨论的话惯性说出口,但想要八卦的欲望并没有止住。
尤其郑攸那么狼狈,都是托了魏聿谨的福。
几秒钟后,南鸳往魏聿谨那边凑了凑:“魏先生,我今天见到郑攸了。”
魏聿谨半靠在床头,垂眸看她,眉梢不大愉快的一抬:“所以很高兴?”
南鸳攥着被边儿:“没有!我跟你说......”
那张照片南鸳已经妥帖的收进行李箱,照旧上了锁,这些私事她不想告诉别人,只含糊说去看望老师,正好遇到郑攸。
说了扯虎皮吓唬郑攸的事:“我威胁他说,要再缠着我,我就找你告状,让他们家公司破产。”
她不了解商业上的事,但天凉王破很流行,就用了用。
这种话其实很幼稚,那时说着感觉很盛气凌人,这会儿提起来,南鸳倒有些不好意思。
魏聿谨禁不住笑了声,心道真是个孩子,社会运转自有法度和规则,哪能随便让一家公司破产,这得砸了多少人的饭碗。
南鸳难得有分享欲,看他笑,顿时警惕:“你笑什么?”
魏聿谨敏锐察觉到小动物要炸毛,揉了揉她的发顶:“在表示赞同,下次还可以这么做。”
如果真被欺负了,让人家破产不至于,但他总有能维护她的方法。
南鸳狐疑看他,魏聿谨淡定回视。
几秒钟后,南鸳才意识到脑袋被揉了两把,看向魏聿谨伸过来的胳膊。
魏聿谨才意识到干了什么,顿时神经一绷,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睡吧。”
关灯后,莫名其妙的气氛好像还蔓延着。
黑暗中传来魏聿谨的声音:“过几天和几个朋友去山里,可以打猎,骑马,野外烧烤,你会骑马吗?”
南鸳:“不会。”
魏聿谨:“可以学,先让人牵着走一走,很有意思。”
南鸳:“嗯。”
几句简短的话,空气中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好像就被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