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特别之时就要用特别手段。”
杨广摆摆手,不打算去追究此事。
让宇文成龙去打仗,敌人不死个几万这场仗都算白打。
接下来他们击破了反王,还需要有人做善后收尾之事。
宇文成龙做事狠辣,就让他留在江淮继续去清剿剩余的反王残余势力。
“报,豫章战报!”
又一个传令兵再次进入大帐。
宇文化及接过书信,听说在豫章统兵的不是别人,正是逆贼李渊的儿子。
他倒要看看,这逆贼儿子有什么本事。
打开书信看后,没想到这李渊的儿子还真行。
小小年纪,竟然可以统兵,而且这战绩还不错。
“怎么不念?”
杨广的声音响起,宇文化及赶忙念着信中的战报。
听后,杨广一把将手中的毛笔放下。
“好个李世民。
李渊啊李渊,你想不到自己儿子会如此厉害吧?
更想不到会亲手把一员统兵将领,送到了朕的手里。”
彻底听完后,杨广对李世民和宇文成龙给予了两个评价。
一个心狠手辣,做事讲究的便是以杀止杀。
一个仁德为怀,给予逆贼一条生路,以德报怨。
二人风格不同,最终却都赢了。
李世民非常不错,是几次三番将逆贼逼迫的走投无路,再将逆贼收服。
从这几场战事的表现来看,李世民对战场局势把握的相当不错。
若稍加培养,日后也会是个极好的统兵将军。
只可惜,李渊瞎了眼,白白把这么个人才推给了大隋。
“信侯心明眼亮,仁德无比,若换了个人,早将李世民首级砍了送给李渊。”
宇文化及在一旁奉承道。
“少诚破了敌军百万,宇文成龙和李世民也破了逆贼。
这些时日里朕对这场战事极为忧心,今夜,朕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杨广边说边把书信最后一笔写完,这是送给靠山王的信。
他已经不止一次给杨林写信,感谢老皇叔给他送了个人才。
这次还是一样,他将武信的表现全部写出来,让人火速送给杨林,与老人家同乐。
“那臣便先告退。”
宇文化及躬身走出大帐。
一场壮阔的大战终于尘埃落定,大隋军营之中,士气如虹,战意盎然,犹如初升之日,光芒万丈。
反观反王联军一方,兵士们心灰意冷,斗志全无,宛如夜幕之下被乌云遮蔽的残月,死气沉沉,了无生机。
这沉闷的氛围,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绝望与无奈,与对面大隋军营的勃勃生机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反王联军的大帐之中,各路反王齐聚一堂。
往昔,他们聚在一起时总是谈笑风生,有说不尽的话语。
然而此刻,却无一人率先打破这沉闷的寂静,全都低垂着头颅,神情黯然。
这一战,不仅让普通的士兵心生畏惧,就连他们这些统帅,也一个个丧失了斗志。
武信宛如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巍峨巨峰,无论他们如何奋力攀登,都似乎无法逾越这座难以逾越的屏障。
武信不死,隋朝不灭。
这几乎成了每个人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和共识。
“诸位,醒醒,咱们还没彻底战败呢。
死了个雷大鹏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尚有大军几十万,都振作起来!”
杜伏威的声音在大帐中响起,试扫视着众位反王,图唤醒众人心中那即将熄灭的斗志。
他深知自己地盘位于九江一带的重要性,一旦这些反王心生退意,各自返回地盘,他的势力必将首当其冲地受到隋军的猛烈打击。
因此,他必须竭尽全力留住这些人,继续与隋军周旋,共同抵抗隋朝的铁骑。
只是话虽然说了,杜伏威却发现众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个个魂都被打丢了一样。
“报——蕲春战事!”
这声急报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让众反王齐刷刷地抬起了头。
他们内心燃起希望之火,仿佛溺水之人紧紧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唯有蕲春赢了,抄了隋军在九江的后路,他们才能扳回一城。
“蕲春……战败,辅公祏已被活捉,我军被隋军逼至江淮水域,溺亡者难以计数。”
传令兵的声音沉重而冰冷,如同寒风刺骨,瞬间将众人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扑灭。
败了!
又败了!
主战场失利,众反王心中已是绝望。
他们曾寄希望于其他战场能够传来捷报,哪怕只是一丝胜利的曙光,也能给他们带来些许安慰和鼓舞。
可现实却如此残酷,无论哪个战场,都未能传来胜利的消息。
就在这时,又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闯入大帐。
无需多言,众人心中已然明了,操师乞那边同样遭遇了惨败。
这一刻,众反王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彻底陷入了绝望。
就连想要鼓舞众人的杜伏威,也有些恍惚。
与他生死之交的辅公祏被活捉了?
这可是他起兵后,与他相辅相成的人。
缺少了辅公祏,他日后又该如何?
“不如……散伙吧?
你回你的杭州,我回我的吉州……”
林士弘觉得战胜隋军无望,干脆各回各家好了。
大家及时行乐,在隋军来之前在享受一把土皇帝的瘾,也不枉他们白白起义。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散伙散伙,你想让我们全都被诛九族?”
杜伏威目光中带着杀意,辅公祏死了,他心里还憋着火。
听到林士弘这般说,他真想一刀将其给剁了。
“那你去把武信杀了?”
林士弘被指着鼻子这般说,心中自然有气。
打不过武信也不赖他, 何必拿他撒气。
“我……”
杜伏威被顶了回去,百万人奈何不了武信,他又拿什么杀武信?
“二位不必争吵,你们难道把李渊给忘了?
最近的消息你们也知晓,他正在猛攻隋朝的河东,河内。
这两地一破,便可渡河去往江都。
杨广若是丢了江都,这些家眷皆在江都的将士,又岂能有战意?”
王世充坐不住了,继续吵下去,他的大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