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权已经让身边的小厮滚去找兵马司的人过来查,现场场面僵持不下。
不出两刻钟,一队铁骑如同黑色的洪流,自远方疾驰而来。
马蹄声轰鸣,震得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在这股气势磅礴的队伍最前端,一位身披银色铠甲的将领巍然屹立,他便是兵马司的总指挥,夏肃便带着人拍马赶到。
竟是夏指挥亲自来了,在场众人既然有些担心,儿子受了这么大屈辱,这位夏指挥想必是不会放过无依无靠的贺凛,这阵仗让站在贺凛这边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夏光权有些纳闷,他的人才去通风报信不一会儿,自家老爹怎么来的这样快?
父亲眼线众多,难道是提前收到了手底下人的消息,得知自己受尽屈辱,这会儿迫不及待的拍马赶到为自己撑场子了?
一想到这里夏光权的腰杆便挺直了起来。
他连忙奔向自家老爹,想要和自己老爹告状。
哪知他还没有开口,夏肃身旁的侍卫手中长枪一横,直接挡在了夏光权面前,将他挡在了夏肃的坐骑之前。
侍卫厉声道:“哪里来的乞丐!怎敢冲撞我们总指挥的坐骑?”
夏肃刚拍马到场,就见一个泥人,朝自己狂奔而来,身上一股子又骚又臭的味道,他捏住鼻子:“快,快把人叉走!”
夏肃的动作直接给夏光权造成了一万点暴击。
他委屈地大喊大叫:“爹是我啊爹!我是光权!”
夏肃一听这声音,这泥蛤蟆竟还真是他儿子!
夏光权的随从之一也赶紧上来和夏光权说了公子纵马惹祸的事儿。
“你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了,是谁干的?”
夏肃嫌弃地掩住口鼻,还是让人把夏光权叉远了些。
“爹,都是这岭南来的臭商人贺凛干的!”
夏光权哭天抢地地向自己老爹告状,控诉贺凛的罪行。
夏肃听后目光锐利地扫向在场众人:“谁是贺凛?”
夏光权伸手一指,指向被女眷包围的翩翩公子:“爹,就是他欺负我!”
“他还卖假货,你赶紧把他抓去大牢审问!”
夏肃顺着夏光权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高大俊秀的男子仪表堂堂,十分出众,真如流言所说的那般相貌绝顶。
他身手利落地从马上翻了下来,对着周围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带着一干人大步流星的走向贺凛。
竟是一副不由分说就要绑人的样子。
面对下指挥这架势,周围的女眷们十分揪心,班级群里的同学们也很紧张。
【@关悦(山匪一姐):这兵马司总指挥这么嚣张?竟然还真的敢光天化日之下没有证据就抓人!能看出这狗皇帝当的是什么水平了。】
然而已经运筹帷幄的江黎黎,淡定地劝同学们先别着急:【别急,就算现在抓了,这夏指挥转头就要求着贺凛原谅了。】
只见夏肃威风十足地带着人行至贺凛面前,随即往身后招了招手。
他带着的铁骑队立刻齐刷刷拱手喊道:“恭喜贺公子花坊开张,祝贺公子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铁骑队声音震天,这场面十分隆重,排场大的很!
随即,一件件金丝楠木礼盒装着的礼物被铁骑队抬上来,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在众人眼皮子前往花圃这边的庄子上送。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夏指挥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来恭贺开张的?
贺公子竟有这样的能耐?难怪不怕惹上夏光权这狗皮膏药!
诸位贵女更加心动了。
贺凛不仅能够治住夏光权,还能搞定人家老爹!
顶尖的容貌,顶尖的实力!
此时,夏肃拱手客客气气地对着贺凛说道:“早就听闻贺公子仪表堂堂,非池中之物,如今百闻不如一见。在下京城兵马司总指挥夏肃,特来恭喜贺公子,为公子的赏花宴添点彩头。”
面对如此丰厚的待遇,贺凛并不惊讶,他知道眼下夏肃过来自然是为了江黎黎给他发来的极品壳砂仁。
他前日已经交了一丁点极品壳砂仁给夏家,夏家现在来,想必是已经知道这壳砂仁是货真价实的保胎极品。
至于夏光权,哪凉快哪呆着去,他的命哪有柔妃腹中皇子重要。
柔妃腹中的皇子若是将来能够成为天子,那夏肃就能权倾朝野了,现在儿子受的点委屈算个屁。
贺凛此时泰然自若回礼:“多谢指挥大人厚爱。”
傻眼的人之中当属夏光权最愣神,他爹怎么会来恭喜一个初到京中、无权无势的商贾,还送这么多好东西来?
夏光权忍不住凑上来,泪眼婆娑:“爹,那我呢?”
夏肃闻到夏光权身上的味道都快要窒息了,用腰间长剑的剑鞘将人抵远了些。
“爹,他卖假货啊,你不是管这个的吗?”
听到了夏光权的言论,夏肃连忙朝贺凛道:“犬子轻率鲁莽,出言冒犯,还望贺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他转头看着夏光权,一副严父出言训诫的样子:“光权,我身为兵马司指挥,办事都要讲究证据和流程,公平正义,绝不能使一位百姓蒙受冤屈。”
“此事尚未查清楚,怎能动不动就抓人?”
夏肃厉声呵斥:“你如此草率的断言,而没有证据可是污蔑,赶紧给老子闭嘴。”
夏光权:?
这种鬼话能是他爹说出来的?
平日里就算自己不小心擦伤了,爹都会心疼地喊着“心肝宝贝儿子”,拿上好的金创药来。
爹,你变了,你昨天还直接把参你一本的言官儿子抓进大牢鞭刑伺候,今天张口闭口就是公平正义。
“爹,我可不是瞎说,你看看那两个官家小姐脸上的红印!”
夏光权指着周淑伶和卜舒静。
脸上生红印的两位贵女都被眼下的形势整的有些茫然,尤其是周淑伶。
她没有想到兵马司指挥夏肃居然为贺凛说话,她连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江挽月。
原本稳操胜券的江挽月此时十分无措,事情的每一步,都往她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仿佛脱了缰绳的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