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话音刚落,在场所有学子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其中也包括仲怆,他仔细观察着中年男子,发现中年男子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任何其他的气息,却仍然可以凌空而立,足以说明其实力不凡,尤其是他那双金色眼瞳,让他感觉异常熟悉,似乎和觉醒圣人之瞳后的端木擎苍有些相似。

“逝者如斯夫,川流不息,真是没想到,一晃眼,你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中年男子轻笑一声,随即看向他身边的仲博,道:“仲院长,如今怆儿的实力较之天外天的大部分同龄学子,已然不弱,你大可放心了。”

“老师,我们还是去圣人塔中聊吧。”仲博对中年男子拱手行礼,询问道。

“我不过只是一道画中仙,哪里受得了你的礼,好,那我们就去圣人塔中聊吧。”

说罢,中年男子的眼瞳中浮现出一抹金色,随即他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见中年男子离去,仲博这才恢复了他身为子路书院院长的尊严,对在场亲传弟子开口道:“文斗继续,余下的四个名额仍是胜者居之。”

说罢,仲博来到仲怆的身边,拉住仲怆的胳膊,化作流光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在仲博离开后,在场亲传弟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也开始相互传音交流起来,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如今仲怆的实力已经强到了如此地步,且在分毫未伤的前提下,轻而易举击败十名亲传弟子联手。

要知道,这十名亲传弟子中,可是有两名翰林,剩下的八名亲传就算是只是进士境界,但也都是胜场超过五十的强者,他们联手之下,足以和那些刚突破,根基与才气不稳的大儒一较高下,结果却被仲怆如此轻易击败。

仲怆的实力,恐怕已经媲美大儒,别说他们这些亲传弟子,恐怕就算是一些讲师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诸位师兄师弟,我们继续吧。”

就在这时,房继德一跃上了文斗台,对在场众人拱手道,“我这三日光顾着看诸位师兄弟大展拳脚了,都忘记上台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才气在他的周身涌现,在场众人也都纷纷回过神来,他们看向房继德,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房继德竟然也突破到了翰林?

房继德淡然一笑,望着文斗台下方的学子,“还请诸位师兄弟赐教。”

。。。

与此同时,子路书院的圣人塔顶层,仲博带着仲怆出现在这里,而在他们的面前,中年男子正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目光看向窗外的景色。

“老师。”仲博拉着仲怆上前,对中年男子恭敬的行礼道。

“小博,仲儿,你们来了。”

中年男子转过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看向仲怆,“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本名陈心瞳,此身是我一道画中仙。我此次来,是以使者身份,先几日接你回京。”

“陈心瞳?您就是先师殿殿主,陈先师?”

仲怆闻言一愣,

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鞠躬拱手,难怪自己父亲对他如此尊重,原来这位中年男子便是如今先师殿的殿主,拥有亚圣修为以及将圣人之瞳修炼到极致的陈先师。

只是自己父亲竟然称陈先师“老师”,这让仲怆有些疑惑,他从未听自己父亲提过自己的老师竟然是陈先师。

“不必多礼,我不过只是一道画中仙,本身现在正在构筑此次“百家争鸣”的擂台,待我将你接到天外天后,再带你见他。”陈心瞳微笑道。

“您此次来,是专程来接仲怆一人?”仲怆好奇的询问道。

“正是,凡是破境飞升的圣人后裔,便会居住在天外天中,而你和你的父亲,本就是子路亚圣嫡系血脉,若非你祖辈与天外天有些理念不合,带领仲家回归世俗,你应当是生在天外天,长在天外天。”

陈心瞳简单地回了一句,随后便将目光转向了仲博,“我就先带怆儿走了,天外天中有许多本该属于子路亚圣一脉的东西,需要让怆儿继承。”

“好的老师。”仲博虽然也不知道陈心瞳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何物,但对于陈心瞳,他绝对信任。

听到仲博肯定的回答后,陈心瞳微微点头,随即看向仲怆,道:“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有许多疑惑,但时间不等人,路上我们再慢慢聊吧,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

“好。”

。。。。。。

此刻颜圣书院的文斗场中,同样聚集了许多亲传弟子,与仲博使用画中仙监督学子观战不同,颜正身为书院院长,却选择亲自观战。

就在颜正坐在观战席主座上观战之时,夫子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

“此次百家争鸣之战改制,对颜圣书院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夫子望着下方的学子们,缓缓开口道,颜圣书院的学子质量,较之其他三院确实有很大的差距,在场这么多亲传弟子,竟然都只有进士修为,一个翰林都没有,着实是弱了一些。

颜正闻言,回答道:“子曰:‘有教无类’,书院既然收了他们,自然要好好教导,至于他们未来的成就如何,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努力和选择,颜圣书院何时在乎过胜负,只要他人不主动与我颜圣书院产生矛盾,颜圣书院便只会以礼相待。”

夫子闻言一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没错,是我太执着于胜负了。”

“夫子,你既然已经归来,那就说明白夜他已经归来了吧?”

颜正将话题主动引到了白夜身上。

“是啊,老夫将他和词小子一同带回了中州,白夜救妻心切,我们在进入城中便分开了,词小子也跟着白夜一同前往了宁家。”夫子回答道。

“老师,白夜他,有没有怪我?”颜正话音一转,看向夫子,询问道。

夫子摇了摇头,随即叹息了一声,道:“白夜这孩子很懂事,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的做法,确实很让人心寒。”

“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我所作所为,皆遵循孔圣之言,老师,我还是不太明白,我究竟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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