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依然未曾见到湖底。
月红菱咬了咬牙，继续！
五千米！
到达这个位置的时候，月红菱的一部分骨头都被压碎了，她的血肉开始呈现出一种糜烂的模样。
月红菱双眼充血，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
她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想到了当初陆野从至清水湖之中爬出来的姿态。
不是三千米？
至清水珠所在的位置，不是三千米。
湖底离湖面的距离，也不是三千米。
浓浓的恐惧与窒息笼罩着月红菱，她无惧无畏，可是却隐约有液体从眼角划出。
她是无惧无畏。
因为她功法强大，更是拥有前世记忆，前世她是大帝，多么恐怖的场景她没有经历过？
可前世帮她取至清水珠的陆野呢？
那时候的陆野，只是一个刚出宗门没有多久，杀个人都会缓一阵的萌新。
这样的一个修行萌新，若非是没有执着，没有强大的信念，在这般恐怖与窒息甚至绝望的湖水之中，真的有继续下潜的勇气吗？
因为你压根就不知道距离湖底还有多远。
有可能还有一百米，有可能还有一千米，有可能还有三千米……
在这种没有希望，没有尽头的环境之下，陆野却始终记着她需要至清水珠。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为什么要骗自己说只有三千米？
月红菱咬紧牙关，继续向着湖底冲了过去。
“咔咔咔……”
她的骨头不停发出脆响。
月红菱已经不知道自己下潜了多少米，一团淡淡的蓝色光晕，终于映入了她的眼睛之中。
她其实已经看不清了，却还是摸索着来到蓝色光晕的中心，手掌握住了至清水珠。
这时候，她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强烈渴求。
让至清水珠立刻马上融入她的身体，只要融入，她那濒临破碎的身体立刻就可以恢复，而且提升资质的效果最好。
融入！
融入！
这不是至清水珠的蛊惑，而是她那濒临破碎的身体在给她的大脑发出信号。
月红菱没有选择融入。
她克制住自己身体的欲望，生灵对于生的那种极致本能。
无穷的痛苦传达至她的脑海。
她的大脑不停的在发布指令让她吸收至清水珠，让她立刻吸收。
原来，师兄当初承受的，是这般的痛苦。
他为了给自己提升资质，竟然克制住了生灵求生的本能。
怪不得师兄会受那么重的伤。
怪不得，怪不得……
太痛苦！
月红菱深切的感受着当初陆野所承受的痛苦，强烈的后悔犹如无数毒虫在撕扯着她的内心。
师兄实在是对她太好了。
这个世间，还会有哪个男子，可以对她好过自己的生命？
凤无邪做不到的！
她虽然没有和凤无邪在一起过，可是她可以肯定，凤无邪绝对做不到。
可是师兄，那不是爱情啊！
你哪怕对我再好，我没有那么一瞬间的悸动，我对你只能是感激，而不是爱情。
只有和凤无邪在一起的时候，月红菱才会有那种心跳加快，身体发热的那种激动。
师兄，这一世，除了让我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会答应你，哪怕是替师兄去死！
月红菱暗自发着毒誓。
她开始往上游，力气越来越小。
不行，真的要顶不住了。
月红菱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炼化至清水珠。
师兄要这玩意也没有用，但凡是师兄有用，自己都可以无偿将宝物送给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