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步步惊心-四福晋209
想到明日晌午就能到北京了，有些事情不能再拖，需得尽快做决定。于是，晚上若曦就拜托玉檀和芸香帮她仔细梳妆一番，两人竭尽所能把她的美丽都释放出来。弯弯新月眉，眸子明亮带忧，眉目间含愁又带情，流盼间如如秋水碧波，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色，双唇如花瓣娇嫩欲滴，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若曦看着镜中的人好似在讥讽质问她:你还是不死心！你怎么这么愚蠢？
等一切都收拾完毕，她抬步就往八爷住的地方走去。
李福开门看是若曦，忙躬身让她进去。八爷坐在书桌后，面润如玉，眼澄似水。
若曦与他静静对视了一会。温润君子，平静水波下藏着什么，她完全看不透，不禁暗自诘问自己，竟然想凭借一份男女之情去改变这样一个男人的意志？她何时变得这么幼稚了？虽理智上完全明白，但还是不能死心！总想再试一试。
八爷凝视了她半晌，最后起身，走到她身边，揽她入怀，“明日就回京了！我会尽快求汗阿玛赐婚的！”
若曦双手环着他的腰，想着再在他怀里一会儿，也许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
两人静静相拥了很久。之后，若曦忍着心痛，推开了他。
八爷的手搭在她肩膀上，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若曦咬了咬嘴唇，却实在没有勇气再对视着他的眼睛，只能侧头垂目，道:“如你不能答应我的要求，你也不必去求皇上赐婚了，我不会答应的！”
八爷搭在她肩上的双手一紧，却依旧温和地说:“有了圣旨，岂能容你再胡来！”
静默一瞬，若曦回头看着他，柔婉一笑，道:“即使你求了圣旨，我若不想嫁，谁也奈何不了我！大不了铰了头发去做姑子，实在不行还有三尺白凌呢！”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肩膀被他捏得硬生生的疼。
“呵呵，”八爷一面讽刺轻笑着，频频点头，一面突然冷声道:“原来还是个烈性女子！只是我不懂，你为何宁愿一死，都不肯嫁给我呢？”
若曦定定看着他，柔声说道:“我不是不肯嫁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去争皇位罢了！”
八爷就道:“这我就更不明白了，你嫁我和我答不答应你的要求又有什么关系？”低头静默了半晌后，若曦抬头看着他，问:“皇位之争，凶险万分，胜了固然是万人之上，可若败了呢？好一点也不过如同大阿哥一样，被幽禁终身，差一点，可就……如果你……你……将来会死，你还要争夺吗？”
八爷听后，放开了若曦肩膀，慢慢踱步走到椅旁坐下，面色沉静，目注着前方，“自古以来就是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他目光转向她，柔声道:“但若要我现在就放弃，等于不战而败，这绝对不可能。从小所学，多年苦心经营，让我现在放弃，更是不可能！”他停了停，眸色坚定道:“不要说现在相比太子，我赢面更大。就是一点赢面也没有，我也会争一下的。”
虽然他的语气柔和，但若曦却彻底明白，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放弃的，即使前方的代价是生命。
若曦好似没了力气，无力问:“为什么不能象三爷一样呢？他不也是文采出众吗？他不也是一身所学吗？可他却没有因为才学而生出争位之心，安安稳稳的做一个亲王，能保自己与他的家人一世平安，这样不好吗？”问完，见他依旧静静坐着，没有反应，若曦便知道了结果。于是俯下身子做了个福，转身要走。
八爷看着若曦的背影，突然问:“我若他日登基，许你做皇后。你可愿意陪我赌这一局？”
若曦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道:“我是不想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控，可我也从未想过掌控别人的命运。”
说完，若曦抬脚就要走，就听八爷低喝声自身后传来，“站住！”她立定后，又听他命令道:“转过身来！”她听从他的话，转身面对着他。待抬眼看去时，入目的是他神色平淡，眼中却流露着哀伤。她的心也丝丝疼痛着，便忙转开了视线，不愿再看他的双眸。
八爷看着她，语气哀伤且带着丝丝复杂，“你为了不嫁给我，不惜以死相胁，那为什么不能和我同生共死呢？”顿了顿，又问:“你的心里是真的有我吗？你是真的爱我吗？”
这话让若曦心中一惊，不错，她为什么不可以和他同生共死呢？她的脑子一时一片混乱，她只是整日想着如何能让他避开那个最后的结局，却从未想过可以这样选择，不计较生死，不计较荣辱，只是赶紧抓住眼的快乐与美好！哪怕望舒曾经也这么提点过，可她依旧不愿去多想一想，或者说她在逃避这样的想法，所以才刻意去忽略还有这样的选择。
若曦张了张嘴，却回答不了他的问话，最后只能说:“我不知道！我要想一想！”
看着一脸茫然无措的若曦，八爷叹道:“那你好好想想吧！”
在若曦转身出去时，复又听得他在身后柔声说:“你若是怕了，我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