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气的不轻,大夫人怕她迁怒到自己,连忙退下了。
见状,阮桃走上前,轻轻按压老太太的太阳穴缓解她的焦躁。
“老太太,您消消气,千万别动怒,身体要紧。”
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愠怒道:“你怎么如此不争气,上次教你的都白教了吗,无论如何,在杜家姑娘上京之前,你必须让昀哥要了你,用事实堵住他们的嘴。”
阮桃动作一僵。
事实,咋的,还要把他们的房事内容事无巨细的说给每个人听吗?
还是办事的时候让人观摩。
服气。
阮桃迈着沉重的脚步出了寿庆堂,即使再为难,但她的身份,只有听从的份。
但.....章时昀没这个想法,她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
他这个人打仗打多了,总感觉没开窍似的。
回了清风轩,阮桃想着和大爷多接触接触,暗示一番,可他始终把自己关到书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阮桃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昨晚未做完的事,又去了趟绣房,找了一些鲜艳的布料。
回了清风轩,刘晓栓告诉阮桃说李清竹已经被放出来了,不过大夫人依旧没放过她,让她在房中抄写家规。
放出来了就好,阮桃没再管,她在屋里专心做手工花,到了做晚膳时间才出来。
晚膳弄的简单了点,炸酱面配些小菜,章时昀并未出来用膳,阮桃亲自将膳食送到了书房。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进来。”
阮桃开门走进去,将饭菜摆在厅中的圆桌上,“爷,该用晚膳了?”
男人表情有些怪异,自己推着轮椅走出来,阮桃拿起银筷递过去,男人刚要接过去,就被两只柔嫩的小手抓住手腕。
“爷,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阮桃秀眉微蹙,看着那只大手上的细小伤口,有的地方还沁出了血,其中食指指腹上最为严重,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划伤的。
章时昀身体一顿,看向她。
见她小脸上尽是担忧,担忧过后,眼神突然恍惚了片刻,眼底又出现纠结的神情,不多时,脸色又变的坚定起来。
章时昀还没搞清楚她瞬息万变的情绪从何而来的时候,就觉得食指指腹陷入一团温热中。
就像那晚一样,不过那时候是他自己将手指伸进她的口中,这次是她主动。
心,顿时加速跳动。
咚咚咚的声音,如同战鼓在他胸口响起。
他漆黑的眸子微微瞠着,不可置否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阮桃垂着头,脚下的地板都快要把她扣出座迪士尼城堡。
太羞耻了。
但为了完成老太太交代的,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勾引他,让他开窍。
她真的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能下得去嘴的。
章时昀刚开始还能清晰的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和吮吸,很快全身都跟着麻木了,只有小腹那团燥火,在体内横冲直撞。
片刻后,阮桃松开嘴,脸颊飞上两抹红晕,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说:“爷,奴婢是在给您消毒,唾液有消毒杀菌的功效,您这伤虽然不大,但也不能大意,万一得了破伤风就不好了。”
说完,她心如死灰的闭了闭眼。
让她死了吧。
一个上过战场上的人,身上的刀伤剑伤不计其数,她找的这种借口,一看就没有信服力。
再也待不下去了,阮桃转身往外跑。
章时昀沉浸在方才的旖旎中,指尖的湿润还未完全消失,勾的他心里不上不下。
阮桃回了自己的房间,等羞耻心慢慢消退,又迈着坚定的步伐去了主屋。
不过这次章时昀没让她进来,“今夜无须你守夜,你回房好好休息吧。”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带着些欲求不满的阴郁。
但阮桃并未听出来,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方才的举动太轻浮了呢。
阮桃心里失望极了,但也不好硬闯,只能返回自己房间继续做手工花,想着明天送给他。
翌日,用完早膳,阮桃还没来得及献殷勤,李清竹就来找她了。
经过几天的关押,李清竹跟个病美人似的,小脸瘦了一大圈,加上她穿了一身浅色的掐腰长裙,更显得弱柳扶风。
“清竹,你来找我什么事吗?”
李清竹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她的眼神极度复杂,有警惕、有探究、有忌惮.....
阮桃还没琢磨出来她什么意思,就听她问:“你上次来见我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三爷?”
阮桃讷讷的啊了一声,“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
“你还把原先送我的吃食,送给了三爷?”
“啊,三爷不待见我,我不想得罪三爷,于是就顺水推舟。”
阮桃解释完,李清竹的脸色更难看了,质问道:“你究竟是担心我才来明月斋,还是拿我当借口故意和三爷说话偶遇的?”
阮桃简直要冤枉死了,但面上依旧好言好语的说:“我当然是为了给你送吃的才去的明月斋。”
顿了顿,又补充道:“当时,若你听我的劝吃点,我也没机会把吃食送给三爷,清竹,是你想多了。”
她不想得罪女主,但也不想被她误会,有什么说开就好,若她执意不听,自己也没办法。
可能是想到了那天的事,李清竹也说不出话来。
那天,阮桃对自己的担忧并不是假装的,她也执意让自己吃东西,是自己拒绝了她。
所以,真的怪不到她头上。
李清竹闭了闭眼,脸色惨白的说:“对不住,我还以为.....”
误会解开了,阮桃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清竹有些难以启齿,低声说道:“三爷.....说你做的甜点很不错,让我....多跟你学学。”
就这啊?
至于她胡思乱想沉不住气跑到自己面前这般质问吗?
“哦,可以啊。”阮桃大度的点头,“你若有时间,可以经常来找我。”
李清竹眼神古怪的看她一眼,“可我现在的身份,压根不用做这些,三爷突然这般安排我,是不是对我很不满?”
阮桃思索着,“....不是的,三爷可能.....是心疼你,心疼你被大夫人责罚,所以帮你安排点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