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桃这才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真是越看越眼熟,像谁呢?
哦,像章羽华,不确切的说,像已经被赶出府的孙姨娘。
阮桃问道:“什么私事?”
果然,就听孙峰说:“小人其实是孙姨娘的弟弟,也是四爷的舅舅,这次来府上,其实最主要的是为了向国公府求助,我姐姐她.....这段时间病的很严重,但庄子里的大夫医术平平,根本治不好她,所以我想求国公府帮帮她,虽然她已经被国公爷赶出去了,可毕竟是四爷的生母,怎么能一个人孤零零病死在庄子上。”
阮桃一脸为难,“这.....这件事情需要征求国公爷的同意,我一个小辈,不好违逆他的命令。”
再说,孙姨娘的事毕竟是国公爷亲自决定的,她可不想多管闲事。
孙峰有些急了,红着眼眶看向阮桃,“可我姐姐真的快不行了,若是不妥善医治,怕是......”
阮桃搪塞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等我请示了老太太或者大夫人,再做决定不迟。”
“大夫人不会帮我姐姐的,她一直恨我姐姐抢了国公爷的宠爱,恨不得她去死,甚至我怀疑我姐姐突然病的这么重,就是大夫人在背后搞的鬼。”
正说着话,阮桃很快发现不对劲,面前的孙峰开始扯着自己的衣领,阮桃也感觉身体一阵阵发热。
她意识到不对劲,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身体却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孙峰摇了摇脑袋,看着阮桃的目光渐渐涣散,一张脸发红,呼吸急喘,眼神中带着邪念。
孙峰伸出手,刚想要来碰阮桃的手,就被阮桃一道狠厉的目光瞪回去。
“你若是敢碰我,你今天走不出这里!?”
孙峰吓的缩回手,神色茫然:“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阮桃看向桌子上放的香炉,想来那脏东西是被放到里面了。
阮桃使劲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然后抽出头上的簪子,用力在孙峰手臂上刺了一下。
血顿时喷涌出来。
伴随着男人惨叫声。
“清醒了吗?”阮桃强撑着精神问道:“清醒了,就赶快离开这里,我答应你,孙姨娘我会帮你救的。”
疼通之下孙峰清醒了不少,尤其是在听到阮桃的承诺后,眼神也跟着清明了。
“那小人就多谢少夫人了。”
孙峰捂着手臂抬脚往外走。
可就在这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房门砰的被从外面打开,大夫人刚好和孙峰打了个照面。
大夫人沉着脸,端足了派头,眼神从孙峰身上扫到阮桃脸上。
冷哼一声,“好你个阮桃,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和外男共处一室,还做了苟且之事,你如何对得起昀哥儿。”
“来人,把这个狂徒给我压下去,乱棍打死!”
“至于少夫人,押到峥嵘轩,我作为婆母,自然要训诫一番。”
阮桃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嘲弄的看着大夫人,“婆母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污蔑儿媳与外男苟合,可你当别人都是瞎的吗,我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连半分失仪都没有,婆母就算想要冤枉我,也要眼见为实,最起码别把人都当傻子吧。”
“不是苟合是什么?”大夫人笑着端着手,“你自己照过镜子吗,你看看自己那张脸,孟浪的很,指不定背着人在里面做了什么。”
阮桃冷笑,“大夫人还真是沉得住气啊,我想我救了二爷两次,你总该能打消对我的敌意,没想到您将仇记到了现在,真是难为您了,为了报复我,竟给我搭了这么大一出戏台子,我是不是该感到受宠若惊啊?”
大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强硬的说道:“你若是乖乖的听我的话,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
阮桃脸上的冷笑加深,“儿媳不知道哪里不听你的话了,相比较二弟妹和三弟妹对您的不恭顺,我对您还不够恭顺吗?还是说我每日风雨无阻来给您请安,给您做点心讨您欢心,是不尊敬?”
“您作为婆母,自己亲儿媳妇管不住,却要拿我开刀,这么做,也太过厚此薄彼了。”
“还是您觉得我是个丫鬟,就该是个软柿子,任您拿捏?”
说完这番话,阮桃呼吸越发急促,小脸通红,视线也渐渐模糊。
孙峰比她好点,最起码神志还算清醒,但也没清醒到哪里去,串联起整件事,孙峰便知道这一切是大夫人的圈套,当即便破口大骂起来:“恶妇,亏你还是国公府的主母,竟用如此卑鄙行径来害人,你害了我姐姐还不够,还想害我,让我姐姐彻底没了依靠,你真恶毒!?”
这话刚刚骂完,孙峰就被人用力扇了一巴掌。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大夫人大呼小叫!”
“还害你?那孙姨娘也值得夫人抽出空去害她,是她自己命不好,关大夫人什么事,你若敢胡说,我就缝了你的嘴!”
是啊,搭这么大的台子,无非是为了阮桃,让阮桃乖乖的当她的棋子,孙峰只是凑巧送上来的。
大夫人厌恶的扫过孙峰,没好气的说:“还不把他拉下去,杖毙!”
阮桃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高声大叫了一声:“密卫何在!?”
在场的人全都停下动作,看向阮桃。
就连大夫人也错愕不已的看着她,“你胡说什么,国公府怎么可能有密卫?章时昀搬出府的那天,密卫不全都调遣走了吗?”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蓝衣带刀侍卫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几人面前。
蓝衣侍卫来到阮桃面前,拱手作揖,“夫人,有何吩咐?”
阮桃在看到密卫后,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下来,临失去意识前一秒,说道:“把这里的人全都控制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桃才悠悠醒过来,一睁开眼,就对上章时昀那双冷沉的眸子。
阮桃身体还是有些乏力,冲他伸出手,可怜巴巴的说:“夫君,我被人设计了。”
男人薄唇轻动,“我不瞎。”
这么大的气?
阮桃心里顿时委屈了,“明明被欺负的是我,你怎么还给我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