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邱小棠这张脸太像梅少棠了,说不定掉几滴眼泪,国公爷就心软了。
阮桃叹息道:“儿媳也很为难,不如就将人交给大夫人处置吧。”
说完,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立刻松开了邱小棠。
邱小棠趴在地上,一时间没有动作,她脑子里全都被仇恨占满了,想到阮桃刚才那番话,她现在恨不得杀了大夫人。
是她杀了自己的孩子,也是她来教唆自己来害阮桃的。
都是她!
她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大夫人,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大夫人刺过去。
“毒妇,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
大夫人愕然瞠目,没想到邱小棠胆子这么大,一时忘了躲避。
阮桃眼睁睁的看着邱小棠的举动,心里暗叫了声不好,眼珠一转,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少夫人!”
“大夫人!”
屋内顿时混乱起来。
大夫人的惨叫声,下人们的尖叫声,以及邱小棠大叫着‘我要杀了你’的声音,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
淡淡的血腥味再次飘出来,分不清是谁的。
“快叫大夫!大夫人受伤了!”
“这个贱人,快点杀了她!”
“啊——国公爷......小棠....想你了......”
阮桃悄悄睁开眼看了眼,狭窄的视线里,就见邱小棠的身子缓缓倒下来。
她心里叹了口气,再次闭上眼。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谁都帮不了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章时昀沉冷的声音,“把伤了少夫人的人,五马分尸!”伴随着很多人急促的脚步声。
见到章时昀,在场的人全都面露喜色。
秀珠急忙朝门外说道:“大爷,少夫人晕倒了!”
章时昀一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瘫倒在软榻上的阮桃。
她一袭白衣,在一片混乱中显得格外安静,她是侧着身躺的,乌黑的长发遮住她半张脸,看不清她的脸色如何。
章时昀几乎是瞬移过去的,将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心脏一阵阵发紧。
他回过头,刚想吩咐人把邱小棠处死,就觉得胸口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戳了戳。
低头望过去,对上阮桃那双平静的眸子,阮桃用口型无声说了几个字:“不用管!”
章时昀知道她在装晕,这才松了口气。
混乱还在继续,大夫人手下的人急急忙忙把大夫人抬到清风轩内室,一边张罗的请大夫,一边来请示章时昀。
“大夫人被那贱人刺了一刀,正中胸口,看着很不好,大爷安排一下,还是尽快将老爷请回来吧。”
章时昀怀里抱着阮桃,像是哄婴儿入眠一般拍打着阮桃的后背,神色一如往常,并没有因为大夫人的受伤而有丝毫反应。
“已经去请了,大抵会在凌晨的时候回来。”
下人这才松了口气,又去明月斋请了章谦玉,另有人出府去请章程辉。
少时,章谦玉急匆匆的赶过来,身边跟着的是李清竹,而作为正妻的侯冠荣则连个面都没露。
章谦玉显然是刚从温柔乡里出来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身上随意套了件袍子,衣襟散着,露出一小片胸口。
李清竹也好不到哪里去,披头散发的,好在衣服穿的掩饰,但脸上的红晕和身上的靡靡之气,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来之前在做什么。
章谦玉眼神扫过正厅抱成一团的两人,随后快步走到内室。
“母亲,你怎么样了?”
大夫人虚弱的声音响起,“儿啊,我的玉儿啊,母亲流了好多血,都快疼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就这样死了....呜呜,为娘还没看到你繁衍子嗣呢,真是不甘心啊.....”
“娘,您先别说话,等大夫过来。”
大夫很快赶过来,看了眼大夫人的伤口,说道:“只是刺穿了皮肉,并没有刺破内脏,大夫人没有生命之忧,只需要好好养着即刻。”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大夫人听了这话,立刻精神了,咬牙切齿说道:“把那个贱人在哪,把她皮给我扒了,我要将她挫骨扬灰!”
王嬷嬷把方才的时候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章谦玉。
章谦玉脸色黑沉下来,思索了片刻,说道:“父亲快回来了,那父亲回来再处置吧。”
他这段时日只忙着在朝堂上大展宏图,并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但想着父亲这么宠爱这个妾室,若是他真这么做了,岂不是要和父亲生了嫌隙。
王嬷嬷咬牙说道:“那贱人想来也活不了了,现在人就在廊下摆着呢。”
早在邱小棠动手的时候,大夫人身边的人就一拥而上,抄到什么东西就往邱小棠头上砸,用力砸,想想也知道她活不下去了。
不多时,章程辉和杜秀英也匆忙赶到,章程辉进了内室,而杜秀英则留在外间。
杜秀英好奇的打量章时昀怀里的阮桃,笑着打趣:“我嫂子心可真大,这种情况都能睡着。”
杜秀英语气中带着讨好,想着要和章时昀缓和一下关系,经过这么多事,杜秀英现在也能飞出好赖了,知道章时昀才是那条大腿,不能得罪,就只能讨好。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阮桃,杜秀英欣赏阮桃,知道阮桃心地善良,为人处世方面也是能让则让能退则退,别人打她一巴掌,她也不记仇,还尽可能的给人留了后路,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招人喜欢。
章时昀瞥了她一眼,顺便转了个身,将阮桃护得更紧了。
杜秀英:“......”
秀珠在一旁解释道:“少夫人,我家夫人晕倒了。”
杜秀英立刻紧张起来,刚要问为什么会晕倒,就听章时昀怀中的人发出一声呓语。
“呜,章时昀,你别抱的那么紧,你像一个大火炉.....”
杜秀英:“.....”
秀珠干笑,“可能是晕着晕着,就睡着了。”
章时昀将手臂松了些,继续像方才哄小孩那般拍着阮桃的后背,“好了,不紧了,你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