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冠荣这两日猖狂的不得了,章谦玉这几日对她多有忍让,她还以为拿捏住了章谦玉,所以越发不懂得收敛。
“我打的就是她这个大夫,她敢在我面前造次,还敢辱骂我,我杀了她也是她活该!”
这叫什么话!
杀一个人,她说的这么轻松,她以为自己是掌管生死簿的神吗?
阮桃越发觉得她活该被李清竹算计死。
这次阮桃也没惯着她,抢过一旁下人手中的板子就朝侯冠荣丢过去。
板子刚好砸到侯冠荣额头上。
“啊——”
侯冠荣惨叫一声,立刻捂住自己的脸蹲下去。
“我的脸,好疼!”
“我的脸,我的脸没事吧?”
几个下人上前看了一眼,安慰道:“没事的,只是破了点皮!”
侯冠荣这才松了口气, 猛地站起身,目眦欲裂就朝阮桃冲过来,“你这个贱人,敢伤我,我要杀了你!”
只是还没碰到阮桃,就被冷着脸的章谦玉一把攥住伸过来的手臂一把甩开。
侯冠荣被甩的倒在地上,错愕又愤怒的看着章谦玉,“你为了这个贱人,伤我?”
章谦玉冷冷的看着我侯冠荣,犀利的目光隐含威胁和警告,“你是疯了吗?你纵容你,不是让你仗势欺人的,你若是再闹,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
侯冠荣对上章谦玉冰冷的目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传入四肢百骸。
他的眼神告诉她不是吓唬她的,他是说真的。
但凡她今日不知道收敛,章谦玉绝对会走到玉石俱焚那一步,他宁可不要仕途不要名声,也不会纵容自己。
是她糊涂了,以为可以拿捏住了章谦玉,其实,他的雷区她依旧不能碰触。
侯冠荣咬牙,只能妥协说道:“好,我不闹了,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你当没发生过就没发生过吗?”
阮桃气笑了,走上前,“你把我带来的人打成这样,我可没说算了。”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好心带程雨浓过来医治,侯冠荣倒好,把人打了不说,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叔能忍婶可不能忍。
侯冠荣指着程雨浓,气急败坏的吼:“是她先来羞辱我的!”
“屁话!”程雨浓走上前,“我还没羞辱你之前,你就想让人教训我,不止如此,还破口大骂侯夫人,我不过是为侯夫人打抱不平,你倒是来贼人先告状了!”
“还有这茬?”阮桃好奇的问程雨浓:“她骂我什么了?”
程雨浓如实道:“她骂你是下贱,还说你不知羞耻,还说你勾引她夫君。”
阮桃火气腾腾冒上来,刚要找侯冠荣算账,就听章谦玉怒声吩咐:“把少夫人带回去,关禁闭,不许她迈出房门半步。”
不多时,有人将侯冠荣架着拉到房间。
阮桃看着章谦玉的目光很是不满,“三爷,你这是要袒护你夫人吗?难道你不应该让她给我个交代吗?”
章谦玉一脸歉意,“大嫂对不住,是我管教不善,才让她惹了这么大的祸。”
阮桃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并不接话,打定主意,若是今天明月斋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今天的事就没完。
程雨浓是她求来帮助缓和关系的,最后却差点被连累的乱棍打死。
她都快心疼死了,现在恨不得杀了侯冠荣,当然不能这么善罢甘休。
以前当丫鬟的时候忍气吞声就罢了,现在她都是侯夫人了,凭什么还要忍!
章谦玉看着她那副咄咄逼人的表情,很凶,极少的强硬,但看着一点也不令他厌烦。
无奈叹了口气,他说道:“大嫂打算怎么办?”
阮桃轻笑,“这里是明月斋,你的人我也不好处置,你自己说呢。”
章谦玉想了想,交代手下的侍卫,“把动手的人,全都打断了手,然后丢到庄子里自生自灭。”
“大嫂,这样你可满意了?”
阮桃想了想,最终点点头,“行,就按照三爷说的办。”
说完,挽着程雨浓的手臂往外走去。
经过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李清竹,阮桃也没打算理她,虽然是她通风报信的,但阮桃不领她的情。
阮桃注意到李清竹往她这边看了眼,也没任何回应,自然也就没注意到李清竹看得人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程雨浓。
回去的路上,阮桃才委屈的哭出来,抱着程雨浓的胳膊,抽抽搭搭的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呜呜,我不能杀了他们,不过你放心,侯冠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程雨浓有些心不在焉的安慰她:“没事的,只是被打了几个板子,你赶来的及时,已经没事了。”
阮桃依旧自责的不得了,回去后直接躺在床上,连午膳都没有胃口吃。
梁良一直在一旁安慰她:“你就别自责了,孕期情绪起伏过大,你不怕生下来的小孩脾气古怪?”
一听这话,阮桃立刻擦干眼泪,不哭了。
“这就对了,章家什么人家你还不知道吗,家里的下人随意打杀的多了去了,你也见过不少,好在你现在有能力保护别人了,这不雨浓不也没事吗,她都不在乎,你就别这么自责了。”
梁良劝了很久,阮桃才渐渐平复下来。
天快擦黑的时候,章时昀才回到侯府,身上还穿着盔甲,听说阮桃不高兴后,人直奔一揽芳华的三楼。
梁良将这件事情告诉章时昀后,章时昀一言不发就要往外走去。
梁良都蒙了,见儿子一身杀气,连忙把他拦下来,“你又去做什么?打了人家儿子还不够,你还想杀了人家儿媳妇吗?”
章时昀沉着脸,拳头攥得死紧,胸口藏着的怒火无处宣泄。
这种事情说出去都怕污了母亲和阮桃的耳朵,他自然不会告诉她们章谦玉那些见不得的小心思。
只能自己生闷气。
梁良推搡了他一下,“你快去看看阮桃吧,她心里指不定怎么不舒服呢!”
章时昀又沉着脸去了三楼,沉重的脚步将楼梯踩的吱呀作响。
听到脚步声,阮桃转过头看向他,眼泪再一次掉下来,“呜呜,夫君,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