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时昀收了掌风,看向章谦玉,“这种恶妇,你还留着做什么,休了。”
不是商议,是直接勒令他章谦玉必须做这件事情。
在场的人全都瞠目结舌。
就连国公爷也愣了好一会儿。
“这.....这不至于,昀儿,这毕竟是你弟弟的家事,你怎么能干预他休妻呢。”
“这是他的家事,我自然管不着,可牵扯到我夫人,那我就必须管了。”章谦玉看向侯冠荣,“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有什么苦衷,但你三番两次对我夫人下手,就该付出代价。”
章啸天拍腿怒道:“你混账,你弟妹她是丞相之女,事情闹大了,可是要闹到御前的。”
章时昀:“就算闹到天庭,我也决不允许国公府留这种祸害,除非,我和你从今以后断绝父子关系,两家再无来往。”
章啸天:“......”
他自然不舍和自己儿子断绝关系,更何况,他最爱的女人都回来了,不用想,很轻易就能做出取舍。
更何况,这个三儿媳妇,除了家世好一些,那点能拿得出手,一点配不上自己清风朗月的三儿子。
当即,就看向章谦玉,一脸认真的说:“你大哥说的不错,还是尽快和离吧,她嫁进来没多久就弄出这么多的糗事,我们国公府庙小,装不下她这尊大佛。”
侯冠荣人彻底傻了。
章时昀说也就罢了,为什么国公爷也要撺掇章谦玉休妻,她可是丞相府嫡女,他们怎么敢的啊!
还有,他们凭什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
若是他们处事公允,讲究嫡庶尊卑,给她儿媳妇的体面,她怎么可能闹!
她已经忍的够久了!忍章谦玉先让妾室怀了孩子,忍婆母的刁难和不喜,忍自己夫君心里装着别人,她已经够委屈自己了!
在她看来,他们国公府才是真正的腌臜,偷人的偷人,未婚苟且的未婚苟且,还有奴婢翻身做主的,主母迫害小妾,后宅的阴私都被他们玩明白了。
反过来,自己倒成了那个品行不端的人。
侯冠荣心态彻底崩了,哭喊着朝着章谦玉的方向怒吼:“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尤其是你章谦玉,表面上是一个翩翩君子,可实际上,你就是个心里藏污沉迷女色的小人,你痴恋自己的大嫂,在妾室床上都在叫你大嫂的名字,你就是个心理扭曲的禽兽!”
章谦玉再想堵她嘴已经来不及了。
这番话已经被在场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所有人被震惊到了。
章谦玉瞠目,整个人僵住,感觉无数道目光射在他身上,像是被人扒光衣服在大庭广众下游街一般。
最后的遮羞布,彻底碎了!
回过神后,他冲到侯冠荣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就将人从榻上拎起来。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这次章谦玉动了杀心。
而侯冠荣也彻底破罐子破摔了,一副我不好过你们全家人都别好过的嘴脸,挑衅又愤怒的看着章谦玉。
她艰难的发出声音,“你想杀就尽管杀,但你也别想跑,大不了我们死后还做一对怨侣,总之,我们侯家人绝不被休弃。”
侯冠荣身边的下人回过神,立刻去拉章谦玉的胳膊。
国公爷堪堪回过神,转头看向章时昀,“昀儿,她.....她说的....”
可是真的?
章时昀一个冷眼瞪过来,国公爷立刻噤声。
“她失心疯了,留这样的女子在家整日胡言乱语,岂不是祸害了全家。”
国公爷这才松了口气。
章谦玉听到他这番话,也稍微收敛了些杀气,掐着侯冠荣的力道放松下来。
他知道,大哥没有挑破自己的心思,不是给他留颜面,而是给国公府和阮桃留颜面。
但大哥的态度也很强硬,是一定要让自己休妻的。
罢了,也该与侯冠荣做个了断了。
章谦玉闭了闭眼,看向侯冠荣,“你品行不端,心思恶毒,我们夫妻缘分到此为止,明日你就回丞相府吧。”
话音刚落,侯冠荣就嗷的一声叫出来。
她发狂的大叫,一双眼睛瞪的白多黑少,十分骇人。
“我不!章谦玉你休想摆脱我,明明是你对不起我!我父亲为你的仕途尽心尽力,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专宠那个贱人!还让她在我之前怀了孕,你母亲不喜我,经常刁难我,你何曾替我出过头,这也就罢了,你心里还有别人,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章谦玉,你就是个白眼狼,如今你仕途稳固了,就像一脚踹开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章谦玉也动了怒,“侯冠荣,若不是你嫁进来第一日就闹出了乱子,我怎么可能这么厌烦你!?过去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想说,现在,好聚好散,给自己留点体面!”
侯冠荣哭喊着:“我嫁进来第一日哪里闹事了,章谦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喜我,何必扯那么多。”
“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吗,第一日大嫂二嫂来看望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摆架子羞辱人的!?”
“.......”
侯冠荣沉默了。
她也想起了刚嫁进来的那日,她当时连盖头都没有掀起,就给了阮桃和杜秀英一个下马威。
所以,他是心疼阮桃,才在新婚第一夜宿在了李清竹那里的,就是为了给阮桃出气,才让自己难堪的。
“哈哈!”她突然觉得好可笑,章时昀可笑,自己也可笑,“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恼了我!哈哈,就因为这点小事......”
杜秀英轻飘飘的插了一句嘴,“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我们原本可以相安无事做妯娌的,就因为你一句话,我们只能做冤家了....”
等笑够了,侯冠荣猩红的眸子怒意凌然的看着章谦玉,一字一顿的问:“你一定要休了我吗?”
章谦玉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其实和离也可以,但没有什么差别,他都会被丞相府记恨上的。
侯冠荣身体顿时像折断了的弓弯下去,口中还不停发出凄惨幽怨的笑。
笑的令人头皮发麻。
好一阵,她突然挣脱身边的下人,快步往门外跑去,下人急忙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