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
他应付不来,自己就能应付来吗。
他们的家事,她是真的不好掺和,毕竟她站杜秀英这一头,万一这小丫鬟真的想不开,她就是罪人了。
阮桃叹了口气,还是开了口,好声好气的问那小丫鬟:“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还有亲戚?”
“回侯夫人的话,奴婢叫汇春,家里没有亲戚了。”
“汇春啊,二爷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就算进了府,二爷也不会在乎你的,若我是你,我会拿一笔丰厚的赔偿,找一个良民嫁了,好过给人当小妾。”
汇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我已经是二爷的人了,怎么能嫁人,我把贞洁看得比我的命还重要,我也做不来侍奉第二个男子。”
阮桃:“......”
高手啊。
真有野心,可别是第二个李清竹才好。
阮桃看向章程辉,微微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章程辉急了,有些口不择言,冲着汇春怒道:“我不会纳你的,你赶紧给我滚,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他话还没说明白,汇春突然有了下一步动作,她冲着一个柱子就撞过去。
好在很快被人拦了下来。
阮桃不忍直视的移开目光,怎么又撞柱子,撞柱子又不会轻易死人。
除非学侯冠荣那样去撞假山石,那样才会不留余地。
真服了。
“你们别拦着我,让我去死,反正二爷讨厌我,那我还活着做什么....我和二爷昨日才那么亲密,可他.....”
送汇春过来的下人急忙说道:“二爷,人我们已经送到了,其他的事,二爷看着办吧。”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惹了事就跑,生怕别人找他们算账。
因着汇春这番激动,章程辉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不想对不起杜秀英,可也不想平白害了一条人命。
而且汇春说的是事实,他确实.....宠幸了人家,不好,做的太过分。
想了想,他说道:“要不....我给你在外面置办一个院子,你先出去住,每月我会给你月钱,另外我先找两个丫鬟伺候你。”
这是要把她当外室养呢。
阮桃觉得不妥,上前说道:“二爷,要不你等秀英醒来后商量一下。”
章程辉小声的解释,“大嫂,我这只是缓兵之计,我把她弄出去了,以后除了银子,我也不会管她,更不会让她出现在秀英面前,她妨碍不到我们什么的,秀英醒来后,我们只对她说,人已经赶出去了,这样也算皆大欢喜。”
阮桃:“......”
皆大欢喜吗?她不觉得。
但看着章程辉一脸笃定,阮桃也没说什么,只希望这个叫汇春的是个安分的。
最终,汇春的事由章程辉一手敲定好,汇春很快被管家带出去安置。
一个时辰后,杜秀英醒过来,章程辉就按照这番说辞安抚下了杜秀英。
阮桃全程没说一句话。
回去的路上,阮桃心里越想越沉重,还是觉得章程辉给自己留下了隐患。
“我总觉得章程会这样的人,不会出轨的。”
梁良不以为意,“人家不是说了吗,喝多了,认不清人了,原始的本能而已。”
阮桃惊呼,“那得喝多少才能认不清人啊。”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老老实实的待产吧。”
阮桃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不管了,还是先卸货吧。
晚上章时昀回来,阮桃走上去刚要给他吐槽章程辉的事,还没走近,章时昀就伸出手不让她过来。
“你别过来,我身上有汗味,别呛到你,我先去沐浴。”
阮桃现在分享欲爆棚,根本不在乎,“没事,已经孕晚期了,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你先别走,我着急跟你说话。”
她想去抓章时昀的袖子,章时昀一个敏捷走位躲开了她,大步往净室方向走去。
一边说:“你等我,我先去沐浴。”
他走的很快,刮起的空气中带着一丝丝脂粉的香气,气味很淡,一闪而过,阮桃还以为是错觉。
来到净室的章时昀长长舒了一口气,快速脱了身上的衣服,直接撇到一旁。
阮桃百无聊赖的等了小半个时辰,章时昀这才不慌不忙从净室里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一袭月白色的长袍,乌黑的发丝悉数散在脑后,看着很是飘逸出尘。
阮桃不由看呆了,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
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样子,章时昀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走上前,“你方才急急忙忙要跟我说什么?”
阮桃这才回过神,拉着坐下来,一手拿过帕子替他绞头发,一边急急忙忙说了章程辉的事。
“你说,他是不是犯浑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招惹外面的女人。”
“人家杜秀英也说了,他要是想纳妾,她又不是不同意,但不能是不清不白的女人。”
“孩子才一个多月大,他也太沉不住气了.....”
章时昀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应声,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细看眼底还闪过一丝慌乱。
见他不回话,阮桃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怎么不给点反应呢?”
章时昀这才抬眼望过去,接过她手上的帕子,拉着她坐下来,“你怀孕辛苦,就别老往外跑了。”
阮桃嘟着嘴说道:“我也不想啊,可秀英非要请我来,我不好拒绝她。”
章时昀沉下脸说:“你又不是她父母,管她那么多作甚。”
阮桃奇怪的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章时昀面不改色,“哪里奇怪了,我只是担心你在外面出事。”
阮桃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不上来那里奇怪,但给人感觉就是很奇怪,你不会也跟老二那样在外面偷腥了吧?”
话还没说完,章时昀的脸肉眼可见的黑沉下来,反应也很大的说:“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在外面做这种事!”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而已。”阮桃见他生气了,立刻给他顺毛,“你每天都跟我睡一张床上,想要出轨也没机会。”
“你再胡说!”
“哦,你根本不想出轨,是我冤枉你了。”
章时昀的怒气这才收敛了些,但面色依旧不好看,紧紧捏着布巾的手在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