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微微扬眉,心说到底是国公爷,三言两语就能扭转局面,哪怕是毫无道理可言。
汇春吓的不敢说一个字。
章啸天回头看向章谦玉,“你手下的人做出这种事,你还好意思送到你二哥这里,你自己处理了,以后别让我看到她!”
这是要杀了的意思。
说完,章啸天就抬脚走了。
阮桃都震惊了,在场的人也都惊愕的睁大眼睛。
汇春瘫软在地上,等回过神,立刻扑到章谦玉面前跪下来,拼命的磕头,“三爷,您救救奴婢,奴婢可是您的人啊,您知道奴婢是冤枉的,求求您.....”
章谦玉厌恶的看着汇春,冷声说道:“来人,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几个下人立刻走上前,拖着汇春往墙角走去,不多时,沉闷的板子声响起来,伴随着汇春凄厉的叫声。
“啊——”
“三爷,您救救奴婢啊!”
“三爷,奴婢可是您的人.....”
任她怎么叫喊,板子只会一下比一下更重,不多时,汇春就彻底没了声息。
虽然在国公府见多了打杀的事,可今天再次见到一条人命消亡,阮桃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揪了揪。
只是因为一点风月之事,一条人命,又没了。
哎,也怪那汇春太贪心,阮桃若是汇春,肯定会选择拿着一笔钱远走高飞。
明知道门第越高,家规越森严,越看重门风,她还头铁的凑上来,她不死睡死。
她突然干呕了一声,秀珠立刻扶住她,“夫人,眼下二爷这里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章羽华也投来关怀的目光,说道:“大嫂,你还怀着孕,赶紧回去吧。”
阮桃点点头,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走上前劝了杜秀英一句,“秀英,既然人都死了,你也就安心吧。”
杜秀英面如槁木,心如死灰,“如何安心,你瞧瞧他的样子。”
阮桃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章程辉,就见章程辉神思恍惚,一脸呆滞,像是吓傻了,更像是不舍那个与自己春风一度的汇春。
阮桃:“.....”
不是,这哥们为什么要做出这副样子?
他老子好不容易把事情给他解决了,他倒好,念上旧了。
阮桃干咳一声,提醒道:“二爷,以后还是好好和秀英过日子吧,少喝点酒,省得再惹出麻烦来。”
章程辉这才回过神,看了阮桃一眼,又看看杜秀英,最后看向章谦玉,眼神悲愤。
“章谦玉,你好狠的心啊,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你也下得去手!”
阮桃:“.....”
章程辉真的没救了,装装样子都不会吗?
章谦玉惭愧的低下头,低声道:“二哥,我也是听了父亲的吩咐,您别怪我,事到如今,你还是和二嫂好好过日子吧。”
章程辉:“.....我....我自然会和秀英好好过日子,我是说你....”
杜秀英早就忍到了世界的尽头,把孩子往下人手里一放,冲过去往章程辉脸上掴了一巴掌。
“既然你舍不得她,那你刚才不救她,现在她死了,那你干脆一起死吧,做什么马后炮,章程辉,你就是个懦夫,就是个负心汉!”
章程辉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连忙回头去安抚杜秀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一条人命,不该这么死了,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并不是舍不得.....”
现在章程辉说什么都晚了。
他质问章谦玉的时候,就注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杜秀英哭得不能自已,连孩子也因为母亲的情绪哇哇痛哭,好不容易缓和的局面,再一次乱下来。
阮桃这下更不好走了,安抚了这个,又安抚那个。
过了一个时辰,几人才相继离开。
章羽华骑上马率先走了,不过看着并不是回国公府,而是出了城,阮桃大概知道他去了哪里。
听说这段时间他经常往永安镇跑,难不成想和赵昭雨再续旧情吗?
赵昭雨会同意吗?
管他呢。
章谦玉走上前,看着章羽华离开的背影,对阮桃说道:“听说四弟经常往永安镇去,也不知道那里有谁在,勾的他整日往外跑。”
阮桃心里一惊,他也知道了吗!?
孙姨娘刚好听到这话,反应很大的说道:“他不是去永安镇,他只是出去逛逛,他从来都是闲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这番话的时候,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阮桃都不忍心听。
章谦玉笑了笑,“姨娘,何必那么紧张,我只是关心四弟而已。”
孙姨娘脸上的心虚遮掩不住,干巴巴的说:“关心归关心,别太过越界,你弟弟都这么大了,你就别经常盯着他了。”
章谦玉温和点头,“姨娘的话我记住了,不过,我之所以关注他,是因为永昌伯爵府的三小姐要议亲了,永昌伯前几日在我面前问起过三弟,想来有意让三弟做伯爵府的乘龙快婿。”
闻言,孙姨娘眼睛一亮,“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眼见孙姨娘的眼睛越来越亮,阮桃出声提醒:“姨娘,永昌伯的二公子在咱们家做的事,您都忘了吗?”
孙姨娘的眸光渐渐暗下来。
那件事情是他儿子的毕生污点,她自然忘不了。
可.....赵昭雨这个儿媳妇也是他儿子的污点,她也忘不了,眼瞧着儿子一天比一天有出息,前几日因为剿匪的事情还被提拔了校尉,而赵昭雨如今是个死人不说,还偷过人,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如今儿子还隔三岔五的往永安镇跑,她当然不愿意儿子和她还有来往。
章谦玉一脸羞愧的说道:“我差点忘了这件事情,是我唐突了,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情瞒的很好,所以我才会忘了的。”
孙姨娘也没计较,笑着问道:“除了永昌伯爵家的姑娘,还有没有别的高门贵女呢?”
章谦玉微微摇头,“这我不清楚。”
孙姨娘:“你如今在内阁行走,可以多帮你弟弟留意一下。”
“我会的。”
两人一人一句,全然忘了还在孝期。
最后孙姨娘兴高采烈地走了,估计美滋滋的去替儿子准备聘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