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啸天被她吼了一句,也愣住了,撇撇嘴说道:“郡主息怒,我儿子做了如此唐突的举动,我会让他亲自去给永王和王妃赔罪的。”
肖云泽现在满脑子都是章谦玉,压根不想听他说话,只顾着吩咐人将章谦玉从水中救出来。
“快点把三爷救上来。”
下人的动作很利索,不多时就将章谦玉捞起来。
被冷水这么一泡,章谦玉清醒了不少,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也在渐渐消散。
肖云雨那叫一个心疼,蹲下身嘘寒问暖,“三爷,怎么样了,没受伤吧?”
章谦玉摇摇头,从地上站起身,依旧端着高雅出尘之态,“多谢郡主关系,微臣没事。”
肖云泽羞怯的说道:“你不必与我这么见外,我们都.....”
话没说完,她就垂下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把氛围渲染的愈发暧昧。
众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都懂了的样子。
章谦玉抱拳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入席吧,容我先去更衣。”
说完,他抬脚往明月斋走去。
众人回到前院,坐在自己的位子,眼神无声交流,饭桌上安静的诡异,全都是一副想八卦又强忍的样子。
只有肖云雨,一脸羞怯,小口小口喝着手中的茶来掩饰尴尬。
按理说这个时候,肖云雨该离开找家里人商量这件事的,她可真能坐得住,显然是被章谦玉彻底俘获了,舍不得离开了。
阮桃干咳一声,试图打破诡异的气氛,“父亲,方才你那一脚也太重了,三爷是个文官,怎么能受得了。”
章啸天沉着脸说道:“我方才若是手中有剑,早就捅了他,这个混账玩意。”
话头起开了,阮桃就闭了嘴。
接下来,梅氏就开口说道:“大哥,别说气话了,玉哥儿那么好的孩子,你也舍得,郡主都没说什么,您就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章啸天瞪了章啸云一眼,章啸云又瞪向梅氏,低声训斥了一句:“闭嘴。”
梅氏悻悻闭上嘴。
章啸天抬头看向肖云雨,一脸沉重,“郡主,竖子无方,唐突了贵客,还请郡主不要责罚。”
肖云雨红着眼,低声说道:“老公爷不必道歉,本郡主不是计较的人,但这件事情......我始终要听三爷给我个交代。”
饭桌上再次安静下来。
不多时,章谦玉换了一身玄色衣袍大步走来。
他极少穿黑色,大部分都是白色和青色,给人一种如谪仙一般的缥缈出尘感。
但男主不愧是男主,他穿黑色也轻松能驾驭,不过没有章时昀穿的那么霸道,压迫感十足,而是透着一股子.....阴柔腹黑的味道。
好像,更有魅力了。
不过,他突然换了这么一身衣服,是要黑化的意思吗?
阮桃立刻坐直了些,神经也紧绷起来。
章谦玉进门后,先对着众人一抱拳,才看向肖云雨,“郡主,方才是微臣唐突了您,您要打要罚,微臣全都受着,您若是有别的要求,微臣也都答应。”
阮桃微微挑眉。
这是.....妥协了?
这么轻松吗?
他这是不要仕途前程了吗?要知道,娶了郡主,他手中的权力肯定会被皇上架空一部分。
不过,也只能妥协了,毕竟他冒犯的是郡主。
听了这话的肖云雨,眉眼染着笑意,脸上的表情娇羞又无措。
“我怎么可能责罚你呢,我们已经.....我会告诉父王和母妃,让他们亲自登门的。”
这就定了。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阮桃明显松了口气,刚要拿起筷子吃饭,就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
一抬眼,就看到章谦玉阴沉复杂的目光,阴沉、冷厉、怨恨......
她心里一惊,筷子都没拿稳从手中脱落,一直落到地上,好在旁人并没有留意到她,还沉浸在章谦玉轻薄了乐惠郡主这件事情上。
阮桃心里想,完了,他肯定知道了。
一顿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国公府没有心情待客,便提早把宾客送走了。
阮桃亲自将肖云雨送出门,她扶着肖云雨的胳膊,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激动的颤抖,嘴角也是抑制不住的笑。
心愿达成了,高兴坏了吧。
阮桃心里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恋爱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临上马车的时候,肖云雨终究还是没憋住,握住阮桃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方才三爷亲我了,我正与他说话,问他我究竟哪点不好,他就突然抱住我,用力亲我的唇.....我当时都吓坏了。”
阮桃看着她一脸回味的样子,心说,你这可不叫吓坏了,是叫美坏了。
肖云雨扭扭捏捏的说:“哎呀,我一直以为三爷是个拒人千里之外的人,没想到.....他这么霸道。”
阮桃:“.....”
看出来了,你喜欢强制爱。
还没受虐呢,就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阮桃附和了一句,“是啊,三爷真是.....太霸道了。”
肖云雨还想说什么,就被两个丫鬟给劝走了,估计怕她说出更加令人咋舌的话。
阮桃带着人回了侯府,刚进门,英子就走上来,“姐姐,今日李姨娘那个相好进了书房。”
阮桃脸色一沉,问:“他没翻找出什么吧?”
英子摇头,“没有,他很快就离开了。”
“很好,继续盯着人,别打草惊蛇。”
说完,便带着人回了一揽芳华,她先去二楼书房看了看,果然在窗口处发现一个脚印。
她轻笑了一声,转而回了一楼,正好乳母带着儿子从外面走进来。
小奶团一见到母亲就张着手臂让她抱,阮桃净了手,才把儿子抱在怀里。
“好儿子,今天乖不乖啊?”
小奶团现在开始学舌了,“乖乖....乖.....”
一边说一边啃着自己的小肉手。
“小少爷真是奴婢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了,这才七个月就能学人说话了。”
阮桃亲了亲儿子的小嫩脸,一脸骄傲,“那当然了,我儿子就是聪明呢。”
正说着话,章时昀突然进了门,径自在阮桃对面的软榻上坐下。
阮桃的脸色顿时一沉,在场的乳母和丫鬟也不敢说话了,纷纷退下去。